“桓毓公子?”
桓毓摆摆手道:“没事,这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会转告驸马的。”
男子也没觉得桓毓会将这么大的消息瞒着驸马,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消息传不到。朝着桓毓拱手行礼之后便推下去休息了。
桓毓握着脑门趴在桌上,良久方才哀叹了一声,“君无欢,本公子真是欠了你们两口子的!”
永嘉帝驾崩的消息自然是不能瞒着的,若是让貊族人先一步揭破了这个消息再大肆的宣扬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自己先公布。
如今君无欢和楚凌都不在,桓毓做事只能万事求稳妥,还是事先跟军中一干将领都事先通了个气让所有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方才对全军公布了这个消息。果然,这消息一出天启军中顿时士气大减。倒不是永嘉帝有受人爱戴,多有威望,而是身为皇帝他本身就代表了天启朝廷的存在和稳定。虽然永嘉帝驾崩之前其实是太上皇,但在新皇年少稍微亲政的现在,身为神佑公主亲生父亲的永嘉帝依然还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别的不说,如今永嘉帝一死,不少人就开始担心天启朝堂会不会出现动荡。连将领都开始心神不宁了,下面的普通士兵又如何能心安。
所幸桓毓早有准备,虽然有一些动荡但是众将领御下有方,倒是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乱子。
“永嘉帝驾崩了?”消息传到拓跋胤耳中,倒也不算意外。如今这个时候,楚凌不在青州就必然是回平京了。能让神佑公主连君无欢都不见一面,也不管青州的战事也要返回平京,自然是因为平京出事了。
不过……“永嘉帝驾崩了,倒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王爷。”站在拓跋胤跟前的黑衣男子有些担心地望着拓跋胤道;“王爷,如今天启人只怕也无心打仗了,咱们是不是先回京一趟?”
拓跋胤侧首看了他一眼道:“不必,楚卿衣不在,君无欢病重,如今正是我们的机会。”
“但是……王爷你的身体…”
拓跋胤垂眸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道:“本王没什么事,阿赞…应该能找到拓跋大将军吧?”
黑衣男子有些着急,“王爷,等齐王殿下找到拓跋大将军,眼前的局势自然迎刃而解,你何必如此冒险?”
拓跋胤摇摇头道:“青州地处各地中枢要冲,肃州和宁州丢了无妨,青州必须要夺回来。如今天启人刚刚夺下青州还来不及布放,恰好又遇到君无欢病重。若是让他们缓过来,将来拓跋大将军再想要反攻青州…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你可知道当年貊族人入关,在青州赔上了多少人?”
黑衣男子摇头,当时他年纪也还小,后来也只是听说过当年在青州打得似乎挺艰难的,但是具体战死了多少人却不知道。
拓跋胤垂眸道:“当年天启已经溃逃之势,我军一路追赶至此,天启将领辛晔率领五万兵马断后。八万貊族兵马连攻半个月不能破,最后虽然将那五万兵马全歼,辛晔也战死。但是我军折损三员大将,损兵三万八千人。也是因此,才让永嘉帝顺利地逃到了江南。除了天启摄政王楚烈,青州便是当年我们打的最难的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因为辛晔有多么骁勇或者多么用兵如神。而是青州这个地方从西往东打势如破竹,从东往西打难如登天。如果让君无欢在此顺利布置好防御,以当年君无欢守沧云城的经验,只怕就算是拓跋兴业亲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王爷你……”
拓跋胤道:“这个道理君无欢懂,君无欢手下的将领不可能不懂,神佑公主更不会不懂。我在这里拖着,直到大将军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显然,对于拓跋兴业到底还回不回来,拓跋胤的信心也不是那么充足。
拓跋胤比谁都清楚,拓跋兴业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对貊族一统天下或者自己名垂青史都不感兴趣。他真正追求的是自己的武道,这些年身为北晋的大将军其实是耽误了拓跋兴业的武道之路的。放弃一切,回归山林追寻武道,才是拓跋兴业从始至终的想法。
见拓跋胤坚定的神色,黑衣男子叹了口气。希望陛下能让王爷改变主意。
拓跋胤靠着椅子坐着,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背脊挺得过分僵直,神色也有些僵硬。甚至扶着扶手的手指偶尔紧扣着扶手还有些发白。这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地状态,但是站在他跟前的黑衣男子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有些担心伤势尚未痊愈的沈王殿下太过劳累又强行上战场对伤势不利。
因为永嘉帝的驾崩,天启军全军缟素,整个青州城里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苍白。但是府衙后院悠然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肃穆,后院地人本来就少,南宫御月自然没有给永嘉帝服素的想法,虽然白塔中人一贯都是穿着一身白衣。但白衣和白衣之间却也还是有些差别的,否则白塔的人不早就被人骂披麻戴孝了?
至于还躺着不省人事的君无欢,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肖嫣儿和云行月为君无欢例行往为君无欢诊脉,从房间里出来等在外面的祝摇红立刻迎了上来,“云公子,嫣儿,怎么样了?”
肖嫣儿和云行月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祝摇红也知道八成是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