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婆叹气道:“此事其实不能尽怨宗主,宗主业是无奈。”
随后又摇头道:“当年霜儿出行历练偶为天穹派雷奔撞见,雷奔强逼不成遂告诉其父,天穹派掌门雷狂。那雷狂是何等人?性情爆烈无理,对自己的独子更是宠爱,当即向本门下了帖子、聘礼。而帖子中尽为胁迫言语。宗主见了大怒,将那聘礼尽数退回,可雷狂却不依不饶竟亲自领人来我百花宗!天穹派果真不愧为大派,也不知雷狂用了何法竟能施异宝压制住了大江上的法阵!”
“什么?!有宝物能将灵帝设下的法阵压制?!”陈墨风大惊失色。
法阵之能亲眼所见,自晓其威力。
连婆婆仿佛回忆当时情形,面带惊恐道:“老身亦不知那是何等宝物,只见电闪雷鸣下法阵中的风浪尽被驱散!老身再忘不得那日,雷狂领着雷奔等人强行破开法阵闯入我百花谷。宗主率众亲迎,晓之以理,但雷狂蛮横无理,最后宗主气极下遂与其恶斗了一场。宗主虽属女流,不过修为已至高阶灵皇,平日里未曾惧过何人,只雷狂同是高阶灵皇却占了雷灵根之势,宗主不敌!雷狂更放下狠话,一旦我等将霜儿藏起便要灭了我百花宗!”
“雷狂!”陈墨风恨恨道,旋即眼珠微转露出疑惑:“婆婆,百花宗乃为大派,怎会惧天穹派?于我所知大派间并不敢随意开战,在旁虎视眈眈的门派多了去,两派欲行火并天穹派亦会有不少损失。”
连婆婆闻言苦笑道:“墨风你有所不知,百花宗早已大不如前了。原先门内除了宗主外另有两位皇阶,但这些年来那两位皇阶一个于外不知死在何人之手,而另一人寿元已至寿终正寝。我等长老虽是灵王,却并无皇阶那般威慑,独余宗主苦苦支撑。说到底本门已算不得大派之列了。反观天穹派手下有七位皇阶,人才鼎盛,要灭本门不过随手之事,这些年来天穹派隐隐有与天下第一大派御剑门分庭抗礼之势,我等门派又算得了什么!”
陈墨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无怪天穹派敢这般肆无忌惮。”
连婆婆又道:“宗主无奈下只得将老身与霜儿唤去,备言此事。霜儿只不从,宗主业是不欲,遂与天穹派拖着。而天穹派当时似乎门内有事发生,并未紧逼。本以为躲过一劫,哪晓这次天穹派似乎已将门内纷争安定,便重提旧事,更下了最后通牒!霜儿见再是无望,为了百花宗众人生死安危遂要求只在百花宗内成亲,绝不去天穹派,否则情愿自尽!雷奔乃好色之徒,一见霜儿松口即乐不可支如何皆应了。不过为防其偷偷逃离雷狂已在霜儿身上下了禁制,派手下留在百花宗内!只要霜儿离开百花宗监守之人即刻知晓。霜儿早已在他处看守,并不住此地。不过临走时仍相托老身带一句话与你。”
“什么话?!”陈墨风急道。
连婆婆神情肃穆,一字一顿道:“一旦你真个前来,切莫向天穹派寻仇!”
闻言陈墨风猛地一颤,怔怔无神,呆了半晌。
良久陈墨风长叹一声,道:“师姐了解我秉性为人,知我定会去报复天穹派,故有此言。”
连婆婆道:“不错,霜儿向老身再三叮嘱,必要时阻你所行。看来霜儿是用心良苦,怕你失了性命。”
霎那间陈墨风泪如雨下,突兀立起身来指天道:“若不能救师姐于水火,我岂有面目再立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