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笛也并未当真动气,只是私下里便觉得自己这面子上稍有些过不去,如今他便见天灵澈正给他递过来一节台阶下,便趁机说道:“早就该商议这正经事了,一个个的竟浑闹了这一整日!”说罢,便又对着天灵澈说道:“你的伤若果真无碍,那我们便要去会上一会那条该死的妖龙!”
天灵澈随即便说道:“要去便要尽早!早一日降服那妖龙,沿途的百姓们便可早一日过上那安生日子!”
念思灵在一旁见幽笛和天灵澈竟如此正经的商议着,便开口问道:“你们莫不是真的要到那片极险的深海上去吧?本来说是要去降服得那妖龙,我心中便是实为赞同的,只是灵澈这肩上的伤如今才将刚刚好转,我心下之意便是等灵澈的伤大好了些,再去制那妖龙也便是来得及的。”
天灵澈见念思灵如此说,便对着念思灵坚定地说道:“皮肉之伤怎及那沿海百姓连年受害之苦!”
说罢,便又转过头对着幽笛继续说道:“今夜便好生休息,明日晨起便去降了那妖龙!”
见幽笛此刻正磨拳擦掌的迫不及待,天灵澈也满目坚毅地期盼着便要速速结果了那妖龙!念思灵便知,只要是为了这天下的苍生百姓谋安泰的事情,便任谁如何相劝,天灵澈也便不会动摇半分去的。
见天灵澈果决如此,念思灵便对着天灵澈继续进言道:“既是这样决定了的,我便也再难相劝了,只是有一桩,你便是要答应了我!”
天灵澈这便一脸疑惑的望着念思灵,随即便问道:“何事?”
念思灵接着说道:“我也要同去……”
“不行!”
还未待念思灵把话讲完,天灵澈便一口回绝了她去,随即便又接着说道:“你方才也说,那处万分凶险!这一桩,我是万不会答应的!”
幽笛在一旁见念思灵说便也要一同前往,着实也是极其心忧的,这便附和着天灵澈说道:“是呀!你又没有功力,他时若是真交起手来,我们便顾你不得了,可不是时时都如同那大金殿里一般侥幸的啊!灵儿,我便也赞同灵澈说的,你是断不能随我们一同去的!”
念思灵见他二人此刻便倒是协起心来,遂白了幽笛一眼,这便就拉着天灵澈的衣袖不住地摇晃着说道:“我虽无甚功力,可你别忘了,当日你在那沙牢之时,便是我方将你医好的呢!我不止识得医术,我真正的本事,还未给你们见识过呢!”
天灵澈心下当然知晓念思灵此举便着实是为担忧自己的安危。可就像幽笛方才说的那样,战场之上若当真不慎伤到了她,叫自己便如何同那青衫真人交待?何况自己先前方又蒙了那青衫真人如此厚重的救命之恩。天灵澈心下愈觉不妥,遂状若含笑的对着念思灵坚持道:“你便留在这里照顾棉球吧!”
念思灵见天灵澈便仍旧执意不肯松口,便立时板起一张脸道:“我若决定了的事情,便也是任谁如何都更改不了的!明日,你们只管去你们的,我便自己去了那处就是了!行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二人便也早些歇着吧!我便也回去了!”说罢,只见念思灵便拂尘而去了。
天灵澈见状心下便想着,这丫头当真如此执拗!便望着念思灵拂袖的背影默默叹息着。
“这念思灵的脾性怎的同你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只你一个便让我不知该如何伺候了,如今这又来了一个!”幽笛见念思灵竟这般生气的拂尘而走,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回到房内,念思灵便躺到了这榻上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谁知今夜这月亮竟像是着实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一般,那直泻而下的月光竟照得自己格外清神,一夜辗转难以成眠!
念思灵倚在这榻上越窗望向对面的那处已然还挑着灯的小窗,想来那窗里的人今夜便也会如同自己一般,彻夜难眠的吧!她只这样想着,便觉只有自己跟了他去,心中方才觉得安稳踏实些!
天灵澈此夜竟合衣而卧,他便也如斯静望着窗外的那方明月。想来也不知自己当真能不能将那深海之处的妖龙制服得住,念着方才念思灵那般固执的模样,便当真同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灵澈心下只这样想着,他便从自己的衣襟之处又拿出了那六方暗器来,只这样抚摸着便就渐渐的沉入了梦中…
“小笛子!昨日你非但不帮忙劝着,反而帮衬着他一道来驳了我去!果真便得叫他治一治你!”
“你真是越发的识不得我的好心了,我是怕你跟着我们遇险去,才不叫你一同前往的!如今你便还来数落起我来!”
翌日晨起,念思灵与幽笛方还都没入到灵澈的房中,便就遇在这门外吵闹了起来。
灵澈猛一推门,遂见眼前这二人顿时便都似被封住了嘴巴一般,顿时便都息了那声音去。
“进过早饭了吗?”只见天灵澈一出门便就对着念思灵问道。
“刚刚便吃过了!”
“去换一身轻悄便利的衣衫来!”天灵澈又淡淡的接着说道。
“为何?我这一身便挺好的呀!”见灵澈这样说,念思灵遂疑惑道。
天灵澈话语将落,便听幽笛在一旁惊声道:“灵澈!你这便是决意要带她同去啦?”
“不然,她若莽撞的跟了来,遇上些妖兵岂不更麻烦!”
说罢天灵澈便用了那无奈的眼神望向念思灵。
见天灵澈这样说,幽笛便摇着头叹道:“如今我便是越发的不懂你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