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好诗啊。”
头生独自坐在门槛外,看着胡同口挂起的盏盏红灯笼,飘啊飘的,仿佛一个风情女子正对着人们招手,欲语还休。
喝酒的人们互相搀扶着离开,今晚不但酒足饭饱,还有九爷给的钱,让他们找地方快活。
这些穷兵户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畅快,快乐的都要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将要去何处。
屋子里传来小娘的惊呼声,烛光透过窗户的两个影子缠绕在一起,良辰美景只羡鸳鸯不羡仙。
头生砸吧砸吧嘴巴。
突然有点痛恨自己才十岁,人生的美好自己还无法领略。
什么下蒲城,进渭南,八百里秦川沃土,种先生意气风发的战略意图,关自己什么事情呢。
还是及时行乐的好啊!
可惜,身体所限,想放纵的资本都没有,让人犹如困兽。
是的,头生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片小天地里。
连一个普通的大兵都知道事不可为,找好了退路,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在这里等死。
头生就像坐在一架高速行驶的马车上,前方就是万丈深渊,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就要坠崖。
该死的白九!
读书明理,种光道教会他智慧,却没教会他脱离困境的手段。
“生哥儿,早些休息吧。”
小娘打开门身子无力倚靠上去,衣裳凌乱,面带红霞,轻勾丹唇,说话软糯糯更显妖娆。
头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一脸天真的顺从跟在小娘身后,进门就是一股庞大的酒味。
桌子上碟碗散乱,地上一片狼藉,未关的房门,白九儿已经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床头地上还有一滩呕吐物。
“生哥儿,你先去打点洗漱的水,奴把这里先收拾一番。”小娘儿脸上的腮红还没有消散,气力不足说话软绵绵的。
头生点点头,双手拿起墙角屋檐下的木桶去了厨房。
大水缸的水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白九儿从来不管这些琐事,都是头生帮着小娘一桶一桶,从胡同口的水井里抬回来。
今天洗漱用了,明天又要准备打水,花费的自己的力气,所以头生只装了半桶水。
院子门合上放下栓子,头生把衣服脱掉,年轻的身体就是这点好,不怕冷。
哗啦。
一瓢冷水从头淋到脚,头生浑身一个机灵,大吼一声好爽。
趁着这股劲头生连续几瓢,地上的青砖水流了一地,从砖缝里渗下,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噗呲。”
小娘的声音吓了头生一跳,抬起头发现小娘竟然出来院子里,正看着他的身子掩嘴儿笑。
此时头生tuō_guāng了衣服一览无余,哪里想到小娘会来院子里,一时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感到小娘的目光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所过之处起了一层鸡皮,汗毛竖起。
“小……小娘,你怎么来了?”头生说话结巴。
“生哥儿看着像个小大人,哪里有洗澡不用肥皂的,还是奴帮你吧。”
小娘边说话,边从窗户檐子上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一块灰黑色的东西,三两步就走到头生面前,看也不看头生就直接把肥皂抹到头生背上。
“我……我……古云男女七岁不同席……非礼勿视……”
头生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小娘熟练的把肥皂泡子摸遍头生全身,把头生的胳膊抬起,在他的腋窝用力搓了几下。
传来的阵阵痒意,头生弯着腰后退,被小娘抓住自己的小胳膊,顺势在他另一边腋窝有摩擦了几遍。
两手娴熟的把头生扳到正面,顺着头生的胸膛就往下面滑去。
“小娘……”
头生神台空白一片,犹如陷入仙境。
“就你这孩子话儿多,不知道从哪里看了几本书,就成了一个木头似的书呆子。”
小娘累了一天,半蹲着身体在头生身下晃动,未系好的胸带散开,露出冰清玉洁的半圆,说话有点上不来气,边喘息边用心清理着头生的污垢。
“奴家未出门的时候,也是这么和奴的弟弟洗澡,哪家百姓又不是如此,你一个十岁的童子,偏偏像个古板的教书先生似的,让奴家才是受累咧。”
可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啊!
头生心里狂喊。
前世成熟的灵魂,什么姿势没有玩过,早就是花场老手,哪里经得住小娘这一番擦弄。
“本来好好的一家子,你大大粗俗无比,心也大,从来不认真把这里当个家,奴家又愚笨,被你大大哄骗来了,你又是个生人勿进的面孔,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
嘶……
头生吸了口冷气。
小娘见状嗤笑一声,“生哥儿真是人小鬼大,好了,赶紧自己擦干净回屋子吧,免得着凉。”
接过小娘递过来的布巾,头生一阵失落。
空荡的院子里,还留有刚才的余香。
头生慢慢恢复了清明,自己真是下作,脑子中尽是些坏心思,果然是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
但是经过小娘这么一打岔,刚才的秃废思想全部不翼而飞,整个人精神抖擞,一股斗意升起。
一个白九儿,一个小小的蒲城,就让自己束手无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