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华没有动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薛宁,看水珠从她鼻尖滑下,和昨晚她骑在自己身上的,汗水淋漓的模样重合在一起,下身一阵发紧。
薛宁被看得脸颊发烧,在君莫华的沉默里,六神无主,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君莫华,帮我拿下睡衣,衣柜里的那套熊宝宝。”
君莫华的视线胶在薛宁被舌头刷过的嘴唇上,呆了好几秒,猝然转回身,动静颇大地拉开衣柜!
柜门反弹的声音吓得一直心惴惴地慌的薛宁一大跳!
君莫华不费劲地找到那套白底黑色小熊的睡衣,托在手上,走到浴室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探出一磕脑袋的薛宁,纤薄的唇微微启动:“蕾丝内内和熊宝宝?”
轰地!
薛宁的脸冒烟了,抢过睡衣,砰地甩上门,“咔哒”一声,反锁。
薛宁悉悉索索地穿好睡衣,又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走出去,该如何面对外面的君莫华。
君莫华第三次看向手表上,屈指敲浴室门上的玻璃窗,“薛宁,好了没?”
“等下,马上!”
薛宁下意识地答,是以往并肩办公培养出来的默契。
答完之后,她又哭丧了脸。
老话说,太熟不好下手,是有道理的啊!
尤其是对方还是她暗恋好多年的仁兄,这情形要怎么破局啊!
薛宁瞪着镜子里那个眉清目朗、中性俊秀、肤色红透的自己,欲哭无泪!
脸这么红,叫她怎么装若无其事啊?
“薛宁!”
“叫什么叫?”薛宁冲口而出,暴躁指数五颗星。
外面的男人却笑了,“咱们五少爷这是恼羞成怒了?”
五少爷?
混蛋君莫华,都把她破瓜了,还把她当兄弟!
薛宁越发想哭了!
用冷水拍拍脸,深呼吸数次,薛宁拿出五少爷的“男子气概”,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淡淡地扫一眼一身白色休闲装,温柔清朗的男人,“我饿了,出去吃饭吧。”
“想吃什么?我来做。”君莫华微笑道,眸光一闪一闪的。
薛宁被晃花了眼,“葱油饼和豆浆。”
八月中旬,这个城市,惠风和畅,阳光煦暖。
风扫树叶,厨房里一片斑驳琉璃。
男人就站在这一片碎金色的光影里,清洗绿意盎然的小嫩葱。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裤,量身定制的款式,剪裁和衣料均是精良,勾勒出他高大流畅的身材轮廓。
薛宁穿着熊宝宝睡衣,倚着墙,嘎嘣嘎嘣啃着黄瓜,一眨不眨地看着君莫华洗葱、和面糊、打鸡蛋,开电饼铛,手法娴熟,动作徐缓,像进行一场艺术表演。
品质高杆的豆浆机发出细声细气的声响,偌大的厨房里,流动着葱油饼和豆浆交织的清新香气。
薛宁一直都知道君莫华会做饭,但她从未吃过。
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
嗅着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薛宁想,即使吃不到,只要君莫华在她眼前晃动,她就饱了。
早餐做好了,两人安静无声地在厨房里的桌子上吃过。
薛宁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不咸不淡地说,“我去补个眠,你自便。”
说完,她便捂着小嘴,一脸困得不行的样子,飘出了厨房。
君莫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女人演戏,心道: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呵,这是吃了不打算负责呢!
昨晚,从门口到客厅沙发、从沙发到楼梯扶手、从楼梯扶手到卧室的房门,再到地毯、再到电视柜、最后到大床上,薛宁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君莫华掏空了。
这厮完全把她当成已开发成熟的老司机,弄得没完没了。
薛宁对于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她在毁灭般的快感里,尖叫着昏了过去。
那时,窗外天色已蒙蒙亮,至少凌晨四点之后了。
所以,吃饱喝足后的薛宁是真的很困。
君莫华把厨房收拾干净,放轻脚步走进房间,就见女孩儿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大床中央。
那双把他后背挠出一道道红痕,令他越发兴奋的小手,此刻正乖巧地贴着自己的小脸。
她的睡颜,那样无害,如初生的婴儿。
白净的小脸,这样的晴天里,镀了一层暖金色,粉扑扑的,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优雅俊挺的男人提了提裤管,在床边坐下,还染着柠檬洗洁精香气的长指刮过薛宁挺直的俏鼻,俯下身,薄唇落到她的额头。
“薛宁。”
长指插入女孩短巴巴的头发里,细细软软的,就像她的身体,要过一次,便中了毒,无药可救。
他徘徊、挣扎、逃离,最终,还是落入她的情网。
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男人起身,带上门离开。
这一段插曲,呼呼大睡的女人只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君莫华,薛宁每一个春梦里的男主角都长了一张君莫华的脸,笑起来,风光霁月,令人移不开眼。
只是每一次,他一笑,她就惊醒了。
在奔向他的时候,突兀地醒了。
今天也是。
从意犹未尽的美梦里醒来,人的心里总会泛起丝丝缕缕的失落感。
薛宁今天的失落感尤其沉重。
一道惊雷吓了薛宁一跳,望向窗外,这才发现,上午还晴着的天,这会儿,乌云密布,雷电轰鸣。
天地玄黄,眨眼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气势磅礴。
清凉的风阵阵袭来,薛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