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雪苦笑,“是的。孩子没有父亲,我心中有愧,过于纵容她了,希望还来得及吧!”
“那么药呢?”
“没有解药。”
“你刚不是说下了药?
“嗯。没有解药。据说那是一种可以让男人终生不育的药。我也不清楚。
君总大概以为是我在美国时,从一些秘密研究所的人手上拿到的吧!
其实,不是。
我是在一个少数民族那里,偶然得到的。
给我的那位老奶奶说,可以让喝下的男人绝后!”
“你!你!”
薛宁笑了,“苗景雪你倒是坦荡啊!但你觉得你全都告诉我了,告诉我这个,我会帮你!”
“你会帮我的!”
苗景雪目光牢牢地看着薛宁,“你会帮我的!因为我告诉了你,一个男人的残忍!他对不爱自己的女人的残忍!”
薛宁抬手盖住眼睛,“难道不是因为你打听到了我不想生孩子?”
“不是!这只是我对君总的说辞!薛宁,你只比我幸运一点,那就是君莫华他爱你;否则,你也可能是第二个苗景雪。对于男人来说,他不爱的女人,跑来阻挠他,他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你真的不知道那药叫什么名字?手上没有解药?”薛宁再次确认。那只能让她二哥去做检查了,前提是,这不是苗景雪编的谎话。
“真的不知道。也没解药。给我的人说,除了让男人断子绝孙外,不会损害他的身体健康。”
“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我等。”
苗景雪静悄悄地离开。
薛宁瘫在沙发上,整个人成脱力状态,软得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有一只小手拉下盖住她眼睛的大手。
她茫然地对上另一双茫然的眼。
缓慢地眨一下眼睛,让脑袋开始运转,解读出聪聪脸上的表情是:担心。
孩子的手很温暖,衬得她的手冰凉如雪。
“怎么了,聪聪?”
聪聪摇了下头,坐在薛宁身边,闷着脑袋。
薛宁叹息一声,揉孩子的后脑勺,轻声喃喃:“你要是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人一长大,就容易伤心,伤别人的心,被别人伤心。”
聪聪听着薛宁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比狗狗还要温顺。
“我们回家吧!”
聪聪点头。
薛宁去书房,拿了几本书装进双肩包里,和抱着饭盒的聪聪,一起回了君莫华的住处。
“咦,聪聪,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薛宁惊讶地看着聪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羊毛毡小兔子,还有一张她和高中好友的合照!
聪聪摇头。
“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以为丢掉了!聪聪,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
聪聪的脸红了,掏出包里的纸笔写字。
“我的。”
薛宁莞尔,“好吧,你找到,就是你的了。”
聪聪摇头。
“怎么?”
再写一遍:“我的!”大大的感叹号!
“对,是你的!”
聪聪满意地点头。
薛宁把小兔子捏在指尖,“聪聪,你知道吗?这只小兔子就是相片上的这位阿姨送我的。上一次见她,还是五年多前。这几年,都没联系上她,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把小兔子放到茶几上,薛宁起身去了厨房。
她没有回头。
没有看看到聪聪又摇头了。
他握着笔,在纸上写下,“这只小兔子是我的。”便拿着本子,去厨房找薛宁了。
抓住薛宁的衣袖,聪聪让她看纸上的字。
薛宁哭笑不得,“对,它是你的了。妈妈不会跟你争的。”这孩子真够执着的!
这样说时,薛宁后知后觉地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她为何对聪聪自称妈妈,总是这么自然?好像天生有一股奇妙的吸引力在领着她。
薛宁把榨好的苹果橙子混合果汁递给聪聪,凝视孩子白皙俊秀的脸蛋,心道:一定是因为这孩子太招人怜爱了!
可是,聪聪为什么露出沮丧的表情?
薛宁莞尔,“妈妈知道你不喜欢吃苹果,这是苹果橙汁,很好喝的!”
聪聪鼓着脸,表情闷闷地接过,低着脑袋,走出了厨房。
薛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的薛宁她完全没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这个兔子不是她的,就是聪聪自己带过来的!
薛宁和专门负责做饭的阿姨确定了晚餐菜单后,她出来,就看到聪聪跪在软垫上,在本子上涂涂抹抹。
旁边的果汁,几乎没动。
她无奈地苦笑。
这孩子还真是倔强!
自从家里有了孩子,薛宁方方面面都考虑得还算比较周全。
像是家具的边边角角都用厚软的布料包裹着,避免聪聪一受到刺激,乱冲乱撞伤到。
除此之外,小孩子的胃娇弱,所以,她每天早晚都会亲自确定菜单。
聪聪喜欢趴在茶几上画画,但是坐在沙发上,对于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子来说,就比较吃力了。小包子又倔得很,偏不喜欢坐在桌边写字画画,于是,薛宁就买了很多水果形状的坐垫。
家里到处都是。
五颜六色的。
事实证明,自闭症的孩子喜欢用一种固定的方式和外人沟通,但还是像其他孩子那样,对于五颜六色的东西,很是喜欢。
这几天,薛宁更是发现,聪聪并不喜欢君莫华给他准备的那些黑白灰单调纯色的衣裳,最爱穿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