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壮汉散了,四下无人了,甄漂亮才拉住了柳飞,眼神严肃:“唐依依,你和我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知道唐依依变化大,但没有想到会大成这样。
刚才那身手,那说话的语气,别人不知道,她因为身份,可是接触过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的,那分明是身处领导位,长期发号施令才有的魄力。
而唐依依怎么会有那样的气质的?
与以前相比,她的变化太大了。
柳飞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挑眉:“那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还是以前的我好?”
甄漂亮抿了抿唇:“现在的你好。”现在的她,虽然强的不像话,也时常让人觉得陌生,但这样的她给了周围的人太多的惊喜,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与家人。
柳飞笑了笑:“大美妞,这就是原因。”
甄漂亮愣住,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小孩子家家的,每天别想那么多没用的。”柳飞随意地揉了一把甄漂亮的头顶,笑道:“现在这样已经挺好了,不是吗?嗯,大美妞?”
甄漂亮抿了抿唇。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了吗?
是啊。
不是挺好了吗?她想起了唐依依过去的遭遇。被欺凌的人终有一天会在沉默中挣脱过去生活的茧,华丽转身,这也没有错。
况且,过去的一切压迫中,也有她的份。
她已下定决定要悔过与补偿。语气里边多了释然:“也是。”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刚才她居然被唐依依摸头了,还被喊成了小孩子家家。她气急败坏道:“唐依依,你不要太过分。谁和你是小孩子家家了。请认准自己的身份,我可比你大一个月!快,叫姐姐。”
柳飞将她脖子一勾,声音低沉有磁性:“嗯?你确定?”
“我……”甄漂亮的话又卡壳了。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会一瞬间变得这么会撩,明明是个帅气的小姑娘,散发的荷尔蒙却比那些男生还迷人。想起方才这家伙在自己耳边扑出的热气和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她脸又有些发烫,哼哼唧唧地道:“……哼,不叫就不叫,反正我就是比你大。”
柳飞笑了笑,搂住了甄漂亮的腰:“好啦好啦,那我就带大美妞回家了。”
甄漂亮哼哼唧唧半晌,到底没反驳。
到了酒店,甄漂亮接了个电话,是那几个壮汉打过来的。听完电话那头的声音,甄漂亮把话筒拿开,望着柳飞,询问似的道:“那一家人把你撒的钱送到公司了。公司里的人问这钱怎么办?”
柳飞问:“什么钱?”
甄漂亮解释道:“就是你在问那一家人是不是想要钱时,洒在地上,让那一家人抢的那一把钱。”
柳飞想起来了,颇有兴味地问:“我那一把少说也有五六千了。那一家人没敢拿?”
甄漂亮对着电话那头问了几句,再转过头时,脸色极其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他们说,那一家人已经吓傻了,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鞠着躬,连腰都不敢直起来,那些钱更是一分钱都不敢拿,全给送到公司了。还说,不敢直接送给你是怕打扰你休息。”
柳飞失笑:“那些钱就让他们拿着吧。这一晚上他们也帮了不少忙。还有,你和他们说说,要是下次愿意跟我的话,我以后有事还找他们。钱不比这次少,唯一的要求是嘴巴要紧。”
经过这次事情,她也明白了。
有些事情,她现在的学生身份确实不方便处理,有这几个人在会方便很多。
甄漂亮嗯了一声,将事情转告了。那边都挺意动的,只说下次有事直接打电话。
放下了电话,甄漂亮才又好笑又解气地对柳飞道:“那一家人看来是真的吓傻了。公司里的人说,他们刚把钱送过来,人就往酒店这边过来,准备在楼下等着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柳飞哦了一声,拉开了窗帘,望向酒店门口。
甄漂亮与她凑在一起看。
已经是深夜了,酒店门口的街上寂静少人行。一盏盏高大的路灯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把水泥马路照出一方小小的白霜。
在那白霜的旁边,一家三口瑟瑟发抖地躲在路灯底下,因为天寒露气重,他们穿的挺厚,脖子也缩进了外套里,看起来十分可怜兮兮的。
甄漂亮还注意到,那个胖房东女人的脸上有几个清楚的红肿巴掌印。那女人的老公脸上也有好几道血红的爪痕,嘴角也有残留的鲜血。
看来他们走后,这一家人后来还干过仗了的。
看见他们这么凄惨的样子,再想起之前一家人高傲得如老芦花鸡一样的那姿态,甄漂亮不由得重重地呸了一口,该。
真解气啊。
她看了眼柳飞:“现在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和我打可怜牌这招,没用。”柳飞一把拉上了窗帘,打了个哈欠,朝甄漂亮挑了个暧昧的眼神,“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洗个澡,”她拖长了声音,佯装朝甄漂亮扑了过去,“然后美人在畔,共度良宵。”
甄漂亮干净利落地呸了一口:“臭流氓。”进了浴室洗澡。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柳飞去敲了唐父唐母房间的门。
夫妻俩脸色都不太好,唐母的眼睛还红肿着。柳飞看这情形就知道,昨晚她走了之后,这对夫妻肯定一夜都没睡好,说不定还狠狠哭过了一场。
她体贴地只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