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发愣，望着窗外，继续说。
“看见那里停着的直升机了吗？凌家本家的。”
“…….秦玉吗？”
他笑了笑，对我摇了摇手指。
“凌云天。”
“……”
“求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不必了。”
我从病床上站起，挺直了背脊走进更衣室，更衣室外，牧尘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落在他手里，可是生不如死，你可要想好了。”
“我知道。”
想躲的，躲不了，我躲了这么多次，躲够了，躲烦了，不想再躲了。
换好衣服，我又画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气色好点，打开门，牧尘正在在门外似笑非笑。
“真不求我？”
“我求你，你就会救我？”
“不会。”
果然。
“既然不会，就别挡我的路。”
我错开他，迈步走向客厅，从上往下，我只能看到一个高大坚实的背影，背脊挺直。
“沈小姐，来了。”
秦玉的声音响起，我点头，开口。
“对，我来了。”
出乎我的意料，来的人并不是凌云天，而是凌啸的父亲，凌焱。
而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带来的信息。
凌云天的意思是，我虽然根本不配成为凌家的孙媳，但到底是小景和小希的亲生母亲，凌啸生死未卜，一旦我出意外，外界便会把认为是凌家下的手。
凌家的脸面不能再丢，所以我也可以活命。
而为了向外界表示凌家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凌家本家特意“恩准”我每年暑假都可以到本家见小景和小希，而这，还是凌焱和刘阿姨不断斡旋的结果。
虽然不能将孩子带走，但我知道这已经是凌云天能做的最大让步，而我，也需要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凌啸。
可我没想到，这一找，就是整整五年的时间。
“想不到你还真挺有毅力的。”
牧尘坐在我旁边，似笑非笑，而我，看着窗外的云层，转头。
“我也想不到，你愿意被凌云天踩在头上。”
也许是因为凌家的子嗣太少，被流放多年的牧尘，居然被凌云天召回了凌家，虽然没有改性，但却入了凌家的族谱，也算凌家的人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他才留在凌家？”
他挑眉，脸已经凑到了我跟前，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耳边。
“凌景实在太像凌啸，要是能让他叫我爸，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你说对吗？”
我偏开头，拿了一张湿巾擦了擦耳朵。
“祝你成功。”
“……”
不知道是因为牧尘曾经救过我，还是那天他在纪家大宅的情绪失控，我已经彻底不怕他了。
或许在我心里，他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渴求亲情，又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还没出机场，远远就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身影像蝴蝶一样朝我冲过来，一下就撞倒了我怀里。
“妈妈，你终于来了，我想你都想的快歇菜儿了~”
稚嫩的京腔带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