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脱了鞋,整个人仰躺在沙发里,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又移过视线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最后目光定在玻璃门内,赫连玦忙碌的身影。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提过h计划。
不敢不想不愿面对。
阮糖叹口气,收回视线,举起胳膊盖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赫连玦把水烧开,从冰箱里找出蜂蜜,泡了一杯端给阮糖“解酒”。
一转身,他发现原本工整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没了人影,一走近,他无可奈何的轻轻摇头——
阮糖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卡其色的薄毯,只露出鼻眼,睡着的时候眉头皱着,能看出来睡得并不安稳。
赫连玦放下蜂蜜水,坐在身边轻喊她几声,女孩没醒,应了两声又沉沉睡去。
赫连玦由她了,但沙发有些窄,担心她睡得不老实掉下来。
赫连玦看着她,心里做了决定。
他弯下腰把女孩捞起来,抱在怀里。
阮糖要醒,赫连玦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乖,抱你去卧室睡。”
“唔。”
阮糖点头,模糊之际搂住他脖子,头发丝儿扫在他脖颈,酥酥麻麻的。
楼上客房没有打扫,赫连玦把女孩抱进自己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放,正欲收回手臂,阮糖忽然手上使劲儿,扯了他一把,他整个人反应不及直接把人压在身下。
鼻翼相撞,呼吸交缠。
少年瞳孔遽大,阮糖绯红的小脸近到失焦,白皙嫩软的皮肤摩挲着他侧脸,微翘的唇角动了动,手臂一收,把他抱得更紧。
瞬间,赫连玦觉得周围温度骤升,灼得他心口生疼,太阳穴直跳,他忘记呼吸。
阮糖咕哝:“六一哥哥······”
温言软语,赫连玦整颗心软下去,一直埋在心底的隐秘心思蓦地爆发,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不可以!
三个字牵扯他神经,少年克制的抿抿唇,找回呼吸心跳。
他要隔开两人距离,哑着声音道:“阮糖,听话,好好睡觉。”
阮糖哼唧:“······别跟我抢被子。”
“······”
说话的热气喷薄在赫连玦脸上,少年失笑,隐忍的在女孩嘴角亲了好几下,克制的慢慢松开她。
阮糖醒来时,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她揉着脑袋艰难的爬起来,眼睛都是花的,她定定神,看了眼周围,冷淡的禁欲系,内心确定以及无比肯定这是赫连玦的卧室。
她摸了下绵软的灰格子棉被,仔细回忆着自己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
想不起来。
算了,她捏着太阳穴掀开被子要下床。
蓦地,阮糖一下子定住,小腹胀痛感朝她袭来,身下一股热流涌出。
这不会是——
大姨妈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猛地拍了拍脸,一边阿q似的安慰自己,一边艰难的往旁边挪了挪:“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她看到了灰格子床单上洇湿的红色血迹,内心一百万个暴击和一百万个想撞墙一了百了的决心。
“明明,明明不应该现在啊。”她如坐针毡,心里窘迫交加,恨不得凿个地洞钻进去:“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