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回房,陶诺走进来,依旧焦心的帮她脸上伤口检查一遍,确认好多了才略略放心:“你卫叔叔和舅舅都托人带了最好的的去疤药,到时候都抹上,肯定不会留疤的。”
阮糖笑,她心里明白妈妈这是担心她会多想,可她没有:“没事,医生说了只要不沾水认真抹药也不会留疤,不用兴师动众,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妈妈才动的手。”陶诺轻抚她额头,“以后可不许这么冲动,你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扭曲事实是别人的事,下回我们装听不见好不好?”
阮糖固执的摇头:“她们一定不可以说妈妈。”
“如果他们说的是我,那我不会理,我也跟陶星河说过那么多张嘴巴根本堵不住,你唯一能做的只有捂住自己耳朵。”阮糖打了个哈欠,轻轻道:“可我发现捂住了耳朵,那些话会像钢针一样扎进心里,我根本忍不了,我说过的一定要保护好妈妈!”
“傻孩子。”陶诺又有些哽咽,“妈妈不用你保护,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阮糖笑笑:“你和六一哥哥都说我傻,卫叔叔和舅舅说我可爱,那这样是不是说明我傻的可爱呀。”
“······”陶诺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傻得可爱,中心词还是傻。”
阮糖略略略吐舌头。
“咚咚咚——”
门外又有人敲门,“夫人,有一位阮先生拜访。”
阮先生?
母女二人怔愣一瞬,不约而同反应过来这位“阮先生”是谁。
没别人,只可能是他。
陶诺应声下楼,一眼便看见阮成浩站在客厅,他目光悠远的盯着茶几上立着的那副新拍的全家福。
阮糖被她和卫远寒簇拥在中间,笑容灿烂。
外人一看便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陶诺淡然处之,从他身后过去,开口问:“阮先生到我家做什么?”
阮成浩视线被拉回来,他定定神,开门见山:“糖糖呢?”
“睡了。”陶诺答,又说:“这么晚阮先生来做客,我就不煮茶了声音太大吵着孩子,还望见谅。”
阮成浩聚精会神看着楼梯口,希望下一秒女儿能出现在那儿。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糖糖和人打架了?怎么伤着哪里没有?”
陶诺苦笑:“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阮成浩:“到底有没有,陶诺,你别忘了我可是她亲生父亲。”
“我从没忘过。”陶诺坦然,一字一句直直戳他心窝:“一直忘记这件事的只有你,阮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很容易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她不是忘记她是逃避,只要不把事实血淋淋摆在她面前,她就可以永远当鸵鸟。”
阮成浩抓着沙发边缘,指节泛白。
“当初你回国时我就提醒过,不要试图去挽回什么,女儿已经对你很失望,没有你的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很好,现在你忽然回来,而且还把那个小姑娘也安排进星原,我们都知道你有能力,但是这样往往适得其反,距离不仅能产生美,还能忘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