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川也是看得直愣眼,他还不信了,今天一定要抓到。重新把东西摆好,把两小崽子抱回来,又要放到竹席上。
被抓回来,壮壮老老实实的坐着,也不做声,低着头自顾自的揪着自己小衣裳,用小手指扣上边的图案,但就是不动,瞅都不带瞅前边一眼;安安是个闹腾的,杨大川抱着他往竹席上放,这臭小子缩着两小胖脚,死活都不乐意沾地,强把他放在竹席上,立马躺下,还翘着两小脚丫,伸着小手,嘴里啊啊的让抱,看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杨大川累得满头大汗,可这两小子就是不配合,折腾了一晚上,最后两孩子睡了,都没抓上。杨大川没辙,也顾不上讲究了,把那一堆小玩意儿分成两份,塞到睡着了的儿子怀里,就当是抓过了。
芋哥儿笑得直不起腰,“这是你抓周啊还是孩子们抓周?”
杨大川是个脸皮厚的,根本不怕芋哥儿笑话,得意说道,“儿子们的意思,我这当爹的辛苦些,就代劳了!”
“以后你还能替他们过活儿?你就惯着他们吧。”这一年来,芋哥儿也看出来了,自家当家的压根就不像外头别人当爹的样子,有空就陪孩子瞎胡闹,以后估摸着也是他□□脸,自个儿唱白脸的。
“孩子还小呢,慢慢教,不着急!”杨大川呵呵笑,看着小小的孩子在自己跟前慢慢的长大,只希望时间过得慢点,他能多陪着他们一起胡闹。
今年过年比起去年稍微恢复了一些人气,初一的早上,大家也出门相互拜年,不过仅限于大院子里头的人。现在若不是同一个院子的,大家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都不出围墙外面,现在世道这么乱,谁知道外边会有什么。
村口这个院子总共就这么十来户,全部走一圈一早上也就完了,杨大川拜完年,又窝在家里没事儿干了。孩子醒着,就逗逗孩子;孩子睡了,自个儿铺张凉席也准备一起睡。
“大川,过来磨点豆浆咱做豆腐吃。”地里种的绿叶菜眼瞅着就要被晒死了,家里总不能天天啃干粮吧,沈阿嬷就把家里的黄豆收拾出来,准备发点豆芽,磨点豆腐吃。
“好咧!”杨大川正愁没事儿瞎琢磨呢,听到沈阿嬷的使唤还挺高兴。芋哥儿跟沈阿嬷都是能干的,这家里家外的杂活儿顺手就做完了,杨大川除了平常干一些力气活,其它的也用不上他。
“阿嬷,留点豆浆,孩子们都可以喝。”孩子们睡了,芋哥儿也过来搭手。
“咱要不要揭点豆皮啊,这个也好吃。”想到豆皮的好滋味,杨大川又嘴馋了。
“成,咱就做两板水豆腐,其他的揭成豆皮留着。”沈阿嬷昨晚就将二十来斤的黄豆泡上了,此时泡的正好,鼓鼓胖胖的瞅着有一大缸。
“阿嬷,你这泡的也忒多了吧,天热,可放不住!”芋哥儿打量了一眼黄豆,觉着这不得有几十斤啊。
“哪里多了,又要揭豆皮,又要吃水豆腐,还得留一部分做腐r,一点儿都不多,我估摸着不够,下回还得做呢!”沈阿嬷用勺子搅了搅水里的黄豆,“这都是些经年的老豆子了,再不用上,都发虫眼儿了。”
“阿嬷,家里的大酱也快没了。”听自家阿嬷说要做腐r,芋哥儿突然想起自家做的大酱快要吃完了,家里豆子多,到时还得发点酱油。
虽说让杨大川过来推石磨,但其实是杨大川把家里的驴套在石磨上,他牵着往前走。年景不好,家里的饲料也不够多,眼瞅着这驴比刚来到家的时候瘦了不少,毛色都没有那么光滑。
“这驴来到咱家也是遭罪了,吃都吃不饱。”芋哥儿心疼的看着这头自家买的驴子,来家里也好几年了,干的活儿不少,可是也没过上好日子。
“要不是咱家买了,说不定早就被宰了吃r”杨大川不以为意,这两年谁家还养着这耗粮食的牲畜,缺粮的时候可不就得被当成口粮食。
“咱家后来跟大湾村换的那头母驴咋样了,揣上崽了吗?”后来换的那头母驴,杨大川给杨大山两兄弟使了,一直放他们那边,也没说要回来。
“没呢,上次上山的时候,大哥跟我提了一嘴,说没怀上。”杨大川不以为意,没怀上还省些粮食,要是再养一个小的,上哪找粮给它吃。
“眼瞅着就要开春了,待会这些豆渣都留着给驴子吃,好歹补上一些,要不然可得累坏了。”芋哥儿往石磨里添了一瓢水,“家里的井水也下去了老多,也不知啥时候下雨。”
“再不下雨,地里都冒烟了!”沈阿嬷摇摇头,虽然他不经常下地,但是后院的菜园子一向是他在照看着的,这几日担水浇地,没个几遍,地皮都不湿。
“也不知这鬼天气跟南海城说的老鼠有没有关系?这也忒怪了。”芋哥儿又加一瓢黄豆,嘴里念叨到,“希望外乡人说的那些大老鼠不要来咱们这块儿地头,咱们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沈阿嬷将装满一桶的豆浆换下,放另外一个空木桶上去,笑他“昨天拜神的时候你咋不向祖宗好好说说,今儿手空空的你好意思?”
“昨天咱说了,今天也得说,说多了不怕祖宗忘记。”芋哥儿笑嘻嘻的回道。
“恩,什么味?”杨大川鼻子灵,手里干着活儿,耳朵听着芋哥儿跟沈阿嬷的玩笑话,鼻子也没落下,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阿嬷,咱家灶上是不是烧焦了?”
“没有啊,灶上早就停火了,我咋没闻到!”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