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叔……都怪我……呜呜呜……我给红薯摸了点辣椒面,还以为他能被辣得清醒过来,接过……他只醒了一会儿,就发疯了……呜呜呜……”刘娟儿半软在小翔子和馒头的手臂中,哭得无比伤心。
“小娟儿,你别难过,你做得对,即使没有辣椒面,红薯这狂态也须得想个法子让他发出来,不然郁结在体内,那是可要大大伤了身子的!”铁捕头搂着重新变得痴痴呆呆的红薯,对小翔子抬了抬下巴。
小翔子会意,也顾不得伤心,凑在馒头耳边低声嘱咐道:“你留在这儿帮着做事,我这就去找付清大哥过来带红薯去瞧病,你记着可别耽误了!”
说着,他狠了狠心,顾不上再看红薯一样,将刘娟儿推到馒头怀里便转身飞快地从侧门跑了出去。只等小翔子跑得不见人影,铁捕头才发觉怀里的红薯正在低声梦呓着什么,他将耳朵凑到红薯的嘴边,这次听到他是在不断地重复一句话——“狗咬我,黑狗咬我!狗咬我,黑狗咬我!狗咬我,黑狗咬我……”
“娟儿姐姐,咱还是做事儿吧,今儿你们家的买卖可不能松懈了!”馒头擦了把眼角的泪花,扭过头心酸地看了红薯一眼“我还是在这院子里烤羊羔子,娟儿姐姐,红薯有铁叔管着呐,你还是快点儿回厨房做烧烤吧,外面的客人肯定都得等急了!”说着,他扶着泣不成声的刘娟儿慢悠悠地往后厨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铁捕头丢下个眼神。
唉……长大了,都懂事了,成小大人了。铁捕头满心不是滋味,抱着红薯轻飘飘的小身子走进了大屋。
刘记烧烤铺外堂里人声鼎沸,刘树强和胡氏手脚不停地迎客送客,归置桌位,撤席打扫,脸上早就笑僵了!那四个大伙计做事倒是十分麻利,只是也没想过开门的生意会这么好,一时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嘿!你这伙计是怎么听话的,我明明要的是烤鸡心和鸡腿,你给我上来这么些个肉片子是准备给谁吃?”一个来客不满地拍着桌子,对红头吹胡子瞪眼睛。
红头也是忙晕了头,有些心烦气躁,不由得抬高了嗓门“爷!这位爷!我的好爷!您没看今儿咱铺子有多忙?!啥鸡腿儿鸡心的?您就不能担待些?这羊肉串可比鸡肉贵呀!怎么着您还觉得咱怠慢了?!”
不等那客人发火,虎子一步上前,将红头挤开,垂着脑袋低声道:“您别生气!咱今儿是太忙了,难免忙中出错,我这就给您换来!今儿您吃多少都免单!以后咱还得靠您罩着咱的买卖呢!”说着他又扭头对红头怒道“你是咋跟客人说话的呢?!不会说话就滚去后院里抬水去!”
那客人见少东家如此有眼色,得意洋洋地瞟了红头一眼,对虎子点了点头。
这小小的风波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所有条桌旁都挤得满满的,来客们不论男女老幼,统统吃得津津有味。这刘记烧烤铺的烧烤果然名不虚传,各色野味烧烤味道十足,新鲜的烤羊肉串则有一股无比清新的香味,有那不爱吃肉的人,也被林林总总的素菜烧烤征服了舌头,吃着觉得比肉还香!另外,东家免费供应清凉可口的咸橘子皮凉茶和美味的咸菜,另有醇香的羊羔酒和雪白的大馒头出售,显得东家诚意十足!更妙的是,来客还能自行选择加辣还是不加辣。
红头受了虎子的气,黑着脸跑进后厨里,错眼瞧见刘娟儿正埋头在炭盆上做烧烤,单薄的小肩膀一抽一抽地,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好奇地凑到刘娟儿身边仔细瞧,却见刘娟儿哭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偏偏丢不下手里的烧烤,只能一边哭一边不停手地翻动铁钎,这细细的铁钎是专门到铁匠铺子里定制的,刘树强一口气定了三百根,此时却显得有些不够用。
“刘小姐,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被这辣烟熏着了?”红头对秀美可爱的刘娟儿还是很有吃心的,他伏低做小地笑道“要不我来帮着烤吧,你去后院里散散,这儿可真熏人!”
刘娟儿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指着水槽旁的一大把铁钎说“你、你还是拿着这些去后院找水洗洗吧,这会子都快不够用了……”
闻言,红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又低声安抚了她两句,捧着一大把铁钎走进了院子里,他一抬头,只见胖胖的小馒头正站在开封炉一侧不停地转动把手,也哭丧着脸,脸上还有些泪痕。
“这都是咋了?馒头,你也让辣烟熏着了?”红头丢不开手,先跑到水缸旁的木盆前噼里啪啦地扔下铁钎,又转回头跑到馒头身边,扶着他的小肩膀低声问:“你说话呀!咋了?我明明记得这羊羔子没有添辣椒,你咋哭成这样?”
馒头只扭了扭身子,瘪着嘴不说话,红头还要再问,却见侧面吱呀一声响,小翔子领着个身穿捕快服的年轻后生跑了进来。
他们看也没看红头和馒头一样,直径跑进了伙计们休息的大屋,不一会儿,那个小捕快怀里抱着小脸惨白的红薯,一路飞跑,又冲出了侧门。
铁捕头叹了口气,徐徐走到开封炉一侧,看着炉底的青烟低声道:“行了,馒头,不用转了,可以起炉了!”说着,他一挥手让众人都走开一些,一面用脚踩灭炉子下的火堆,一面揭开炉壁上的推拉门。
随着一阵猛烈的热气冲出炉口,众人都被唬得倒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