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怕,但同是云华校友,我有集体荣誉感,见不得同胞受罪,不像有些人……哎等等!”云深深瞪大双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慕择城,“你知道我帮你作证了?你怎么知道的?警察说会保护好我的!”
慕择城回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我是当事人,你是证人,我能不知道你作证的内容?那个时间地点见过我,还主动帮我作证的,除了你还有谁?\
“……”她还是真是傻缺,竟然一直觉得自己是雷锋!
云深深顿悟,挑眉嬉笑道:“除了意外就没有别的想法?没觉得我是正义的化身,英明神武,聪明睿智。”
她陷入深深的自我陶醉,“肯定是感动加心动,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娶我为妻,此后日思夜想,朝朝暮暮,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近我,贸然追求又怕会被我拒绝,所以才让我签那种无聊的傻瓜合同,就是为了接近我、感化我。慕择城,想不到你这么浪漫,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慕择城摸摸她额头,表情比声音更淡定:“别看太多言情小说,影响智商。”
云深深全然不理会,半个身体都扑到他身上,极尽撒娇卖萌之能事。
“是不是?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
机舱安静,声音突兀,慕择城眼神警告她:“注意场合。”
“那你快回答,不然我就一直问,是不是,是不是?”
慕择城:“……”他不是无语,是无奈,这种情况他居然还想笑!
“是。”
“嗯?大点声。”
“云深深,够了啊。”
“我不!”
“……”慕择城微不可查的叹气,提着云深深脖颈将她扯起来,目光与她的视线交汇,凑到她耳畔软了声音说,“前面那些不是,最后一句是。”
“什么?”
“我动心了,在特卡波你大声叫住我的那一刻。”
……
宋挽说想玩击剑,约云深深在击剑馆见面。
云深深久不练习,技术远不如前,在宋挽咄咄逼人的进攻下,输的惨不忍睹。
或是两人技艺悬殊太大,宋挽后面也没了兴致,两人没换衣服,摘掉头罩坐在剑道边的休息区看旁人玩。
云深深将乱掉的头发重新挽起,随口问:“你技术进步好多,在国外经常玩?”
宋挽看她一眼,嘴角扯出嘲讽的幅度:“很惊讶?云深深,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比我强?”
很快,这种表情又被一种想要掩藏的优越情绪代替,宋挽看向剑道,比赛即将开始,两位选手侧身站立,一手靠在背后,一手执剑指着对手。
“从前是我一直让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能赢?”
云深深一时无语,从两人见面她就觉出气氛的怪异,宋挽似乎并不想和她说话,从前的热忱不见,连必要的寒暄都没几句,两人换了衣服就直接上场。
虽然算不上什么难堪的话,但因为对方是宋挽,温婉善良,总是细声细气为人着想的宋挽,云深深莫名有种格格不入的割裂感,说得出哪里不对劲,又不想承认这种不对劲。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片刻后,云深深说。
宋挽紧咬牙关,目光骤然有些悲伤。
“是,我生气,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是不是?”她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朋友?”
“不是,你说的我有好好考虑,但我有自己的判断,慕择城……就算将来结果真的不好,我也认了。”
“那顾同予呢?你这样对得起他?”
“我跟同予五年前就分开了,早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宋挽霍然转身面对她,情绪激动,“你说这话不怕不天打雷劈吗?你知不知道顾同予为你放弃了什么,国外那么好的机会他没要,顾家费尽财力人脉帮他铺的路他没选,就巴巴跑回来找你,你呢?就那么轻易的推开他,转投慕择城的怀抱。”
云深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宋挽,她胸口发紧,试了几次才将那股窒闷的情绪压制下去。
“宋挽,我记得嘉尔出事那会儿,你一直安慰我说不是我的错,不要责怪自己,更不要怨恨顾同予,你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一直记得你的话,当年从英国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是今天的结果,但我不后悔,我不是圣母不会将无关的罪责都往身上揽,我用自己的梦想前途换他此生问心无愧,你觉得还不够吗?”
云深深的表情很平淡,语气也淡漠,轻描淡写却又字字千斤,宋挽目光中的冷冽责难渐渐消失,她静坐一旁,久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深深,我刚才太激动了。”宋挽拉住云深深的手,表情柔和的道歉,眉眼间难掩难过情绪。
“我是真的很难受,同予哥前几天来找我,喝得大醉,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她咬了下嘴唇,叹气说,“你说你选谁不好,非是慕择城……行吧,我也不劝了,你自己把握,同予哥那边我会好好劝他的。”
云深深只是淡笑:“谢谢你。”
馆内冷气很足,背后的汗水干了过后,湿润的衣服贴在上面整片背都是冷的,格外不舒服,云深深打了个喷嚏,说:“我们走吧。”
云深深站起来,宋挽拉住她:“其实我今天约你,还有一件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