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语被蜂拥而至的一群妇孺给围了个圈,看着眼前这些拿刀拿锄头拿板凳的人,赶紧护住面前的小男孩,就怕这些妇人手上高举的大家伙掉下来砸到跟前的小男孩,脸上同时扯出一丝笑来。
“我只是来借住的,不是坏人。”丁茉语赶紧大声的说道,方才没人,此时一窝人,这个村子里的人真的是怪异。
“借住?那你借住为什么还挟持我家三儿,说,你是不是和那群畜生一伙的!”其中一个十分彪悍的老婆子目光紧紧的瞧着丁茉语,那样子,要是她敢动一下,下一刻手上的刀子就要朝她砍去。
闻言,丁茉语立马松开手,她这哪里是挟持,这是护住好吧!天大的误会啊!
“误会,误会了,我方才敲门见你们都没开门,刚好看见了这个孩子,就想问一问,岂料孩子会突然哭了出来。”
老婆子审视着面前的人,眉清目秀的俊俏样子,看也不太像是坏人,随即便伸手,一把拉过三儿,却依旧带着警惕的说道:“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任何外人。”
“为什么?我只是借住一晚,明儿一早就走。”丁茉语一边说,一边暗忖着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都只有妇孺小孩,连一个男丁都没有。
“不行,你必须走!”老婆子依旧没有好脸色,一口拒绝丁茉语的请求,没有商量的余地,随即便带着三儿转身便带头散开。
周遭的妇人,均也是摇了摇头,散了。
“小伙子,趁天还没有黑完,赶紧走吧!别待这儿。”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拍了拍丁茉语的手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步履蹒跚的走了。
丁茉语若有所思,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没有带一点生机,方才看见她就像如临大敌一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
某人偏生就是一个反骨,别人越是不让她掺和,她就越要去掺一脚。
随即便跟着那个叫三儿的小男孩祖孙两身后而去。
黄昏迷蒙,不消片刻夜色已然笼罩。
“三儿,不怕啊!奶奶会护着你的!”老妇子一路走,一路不停的安抚着已然被吓坏的孙儿,一大一小的身影拉的修长,却生出一丝凄凉之意,她的脸上哪里还是方才的凶悍样,垂下的头,面上依旧愁容万分,进了院门,顺手要关门,却被丁茉语一个身子抵住了门,顺势一侧便进到了院子里。
老妇人抬眼一看丁茉语,却又换上了警惕,道:“你怎么还没走?都说了这里不欢迎外人!”
“我走也是可以,只是我见村子里似乎很怪异,就是十分好奇,婆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丁茉语小心的问,语气中带着真挚关心。
良久,老妇见丁茉语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终是放下了戒备,拉着三儿就进了屋子,而丁茉语见状,立马也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丁茉语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真正的家徒四壁,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已经黑的发亮的矮小桌子,虽然破烂,但也还算收拾得干净。
老妇抽出一把小矮凳,用袖子拭了拭后便放在了丁茉语的跟前。
“小姑娘,坐吧!”
丁茉语诧异,随即又恢复常色,这老妇虽年数较大,但那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浑浊,自己这男儿装扮或许能骗过一般的人,但对于这个精明的妇人来说,能被看出来也是正常。
丁茉语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满腹愁意的妇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哀!
老妇一把拉过脸上依旧挂着惊惧的小孙子,抱在怀里,见丁茉语脸上布满疑惑,这才缓缓的说道:“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们村子里只有一些老妇和小孩?”
丁茉语点了点头,未做声,她感觉到这个妇人接下来的话,可能就是这个村子这么消寂的主要原因。
“因为我们村的男人都被抓走了……”
凄凉无比的声音悠悠的响在这个屋子里,每说一句,便有十分的疼来加深记忆,老妇边说整个人皆陷入了巨大的恨意之中。
黑夜犹如那吞噬一切的幽灵,越加寒凉无情。
丁茉语定定的听着老妇的话,一双拳头早已紧紧的攥得铁紧,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好奇之色,眼神冷漠如利剑,一片肃杀。
原来这个村叫平安村,隶属江州城镇边的一个小村庄,住了八十多户村民,这里的村民几乎自耕自足,很少和外界来往,所以便极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个村存在。
就如这个村的名字那般,都是一群踏实而又善良的村民在这里生活,不求繁荣,只求世代都平安。
只是在一个月之前,村里大奎家在山里救了一个陌生的伤重男人回来,见他斯文又身着华服,但大奎家想也没想,便全心全力的救治了那个男人,人是救活了,在伤快要养好的时候,他的下属找到了他,便也就这样接走了。
大奎家只以为是一个小插曲,大家伙都生性纯良,也不图什么回报,便没把这事当一回事。
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就在那男人走后第二天,又来了一拨人到大奎家。
那天不知为什么,向来老实忠厚的大奎却突然发火,破口大骂把那些人给骂走了,结果当天夜里,大奎一家人就惨死了,本来安居乐业的村子里,同样突然闯进一群蒙面之人,把平安村所有能干活的男人都抓走了。
而抓走男人只是一个开始,最令人发指的是,那些人竟然把主意又打到了村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