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摆放着刘雪娟死不瞑目的尸体。
或者说是宛若一具被腐蚀掉的死尸,哪怕此刻的她鼻尖仍有呼吸。
“去吧!给她做最后一个了结。”袁筝筝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放入安宸颤抖的手心,然后紧紧握住,“记住,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前途铲除异己,如果你心软了,那么,躺在上面的人。就是你!”
安宸扭头瞪目颤抖着声音说道:“杀了她,我就能相安无事?”心里有一个亢奋的声音在叫喊。
杀了她,就能解决一切。
袁筝筝站直身子,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端庄,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冲安宸点点头:“是的,”看着垂死挣扎的刘雪娟,淡淡的说道:“要是让她出去了,肯定会把你睡自己妹妹的事情给说出去,到时候让你爹听见了,肯定会把你关禁闭,不仅如此,外公那边也不能帮你。”
袁筝筝一些有心无力的叹一口气:“我儿是个好心人,只可惜生不逢时,现在这个世道,所有杀人和被杀人,弱者只能死,也不知道哪天我要是死了,我这个单纯的儿子该怎么办。”
安宸颤抖的手慢慢握紧,手指泛白的握住匕首,一种与生俱来对血腥的亢奋情绪油然而发,他脑袋左右摇着,面部肌肉抽搐着,眼角的眉毛跳动:“那就割了她的舌头,让她不能再开口说话!”
袁筝筝对一旁的家丁使了使眼色,有两个家丁上前走到刘雪娟面前,一个摁住她的身体,一个摁住下巴,迫使刘雪娟张大嘴巴。
可以说话的刘雪娟把所有的疼痛都发泄出来,嘴里破口大骂:“袁筝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我恶毒女人!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就算是做鬼,我也要日日夜夜的缠着你!让你夜不能寐!”
安宸原本一些迟疑的步伐,在听到刘雪娟的诅咒之后,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抓住她的舌头:“你这个舌头真的很多话!”
手起刀落,再没了刘雪娟的咒骂声,只剩下满嘴鲜血淋漓的血盆大口,吐着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安宸手中抓着的舌头还在晃动,害怕的丢在地上,看着在地上如鲤鱼一样晃动的舌头,脑海里是袁筝筝方才踩眼睛的那一幕。
他放下刀,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抽搐狰狞的面孔恢复正常,如往日一样,如沐春风。
一脚踩着不在动弹的舌头上,左右碾压,直到心里的那团火烧下去。
“我儿长大了!”袁筝筝望子成龙心切的看着安宸,一只手抚摸在安宸的脸上。
安宸惊魂未定的看着袁筝筝,眼角扫了整个屋子一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薄弱的神经。
袁筝筝冷冷看着奄奄一息的刘雪娟,“三夫人不甘寂寞,偷盗库房白银万两,与外面的野男人私奔了。”
安宸一愣,随即了然,拿钱的是他,总要有个背锅的。
刘雪娟都已经要死了,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帮他一把。
“那安在筠呢?”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毕竟…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袁筝筝知道安宸心里想着什么,冷眼看着他:“把你脑子里龌龊的想法给收起来,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庶女,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等日后你当了……”顿了顿:“还怕没有女人让你玩?”
对身边的家丁说道:“散散布出去,五小姐为了替母亲赎罪,甘愿请樱前往东越和亲。”
安宸怔愣,这不是去送死吗?
往年的公主小姐,哪一个不是在半路就死了!没有一个身子干净和死相好看的。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结果了,要不是看在和你是一对露水鸳鸯的份儿上,她现在的下场,可是比她那个低贱的娘还要惨上万倍。”
扭头看着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刘雪娟,袁筝筝冷冷道:“从天门盖一刀扎下去,让她死个痛快。”
安宸错愕,这不是要她永生永世不能投胎吗!
袁筝筝顿了顿,冷眼撇折安宸:“动手吧,要是不敢,就让那些家丁教你。”
这些家丁都是她从袁将军府调来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出戏。
即然她刘雪娟希望自己不得安生,那么,就让生生世世不能投胎,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吧!
看看到底是她斗得过她,还是她把刘雪娟给折磨的连做鬼丢后悔!
安宸一咬牙,重新拾起地上的匕首,瞪大眼睛一刀扎进刘雪娟的脑门,然后又抽出来。
伴随着脑浆溢出,就像开了个染坊铺子一般,触目惊心。
安宸受不了刺激最后晕倒在地上。
袁筝筝闭上眼睛呼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临走前让人把安宸带上,云淡风轻的说着:“把尸体处理了吧,看着有碍风化,不要留下痕迹才好,毕竟是为了少爷做的牺牲。”
另一边。
安锦颜接到消息领着雨儿和徐渊青往柴房这边走来,见到的却只是刚刚被处理过的现场,以及空气中还有未曾散去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化骨散的香味。
“看来袁筝筝这一次是下了血本呢。”
雨儿愤怒的开口:“真不是个人!手段居然这么残忍!”
她听安锦颜的吩咐,盯着袁筝筝的动向,一直在隐蔽处潜藏着,所以刚才的那一幕,她全程看着!
“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简直是个畜生!qín_shòu不如!”
徐渊青皱了皱眉头:“这是东越的化骨散。”下意识的看了安锦颜一眼:“是由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