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锦颜却笑道:“老太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孙儿能做的尽可能做到,若是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孙儿自然也就无能为力,还请老太君见谅。”
老太君对于自己这个二孙女的机灵倒真是有些没想到,“你也是我安府的嫡女,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即然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我老婆子就直说吧。”
她看着安锦颜,脸上垂下来的皮肤盖住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闪烁精光:“你身边丫鬟的死我也听说了,你二哥也不过是贪玩点,一个丫鬟的死活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到底还是血亲更让人心安,这点老婆子是经历过的。”
安锦颜静静地看着老太君在这里倚老卖老,或许在她眼中,自己的思想会被两句话就给带偏。
“她跟了我十几年,”比你们还要亲。
老太君知道安锦颜接下来要说的什么,早在她听安锦颜回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怎么回答她,她坐正身子,半边身子倚靠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我知道你跟那个不入流的小丫鬟感情深厚,说到底,安宸才是你嫡亲血脉的家人,就是一个丫鬟而已,闹得这么僵又何必?不如听我老婆子一句劝,就这样算了,也不会伤和气。”
安锦颜垂下脑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柔和:“老太君说的是,锦颜自然会记住,要是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退下去。”
站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在老太君面前等着她答话,老太君脸上松弛的皮肤也跟着带上笑意:“这样就对了!”再怎么醒事,也就是一个小女娃,跟她怎么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心里面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对安锦颜也就没那么有耐心,打发她出去就让常氏进来侍奉:“告诉老二那边,这里已经解决。”
这是她以为的安锦颜已经离开,其实安锦颜并没有走远,加上刚才她从房间出去,外面没有人拦住,就一直在门口没进去,听着老太君跟常氏的谈话。
安锦颜这才慢慢移动莲步离开。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经过家庵的时候,看见大门紧闭,黑色的檀木门好像没有一丝生气,看了心里不舒服。
不过她并没有停留太久,对她来说,没有杀掉那个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已经是手下留情。
袁筝筝看到安宸的时候差点没吓断气,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抚摸近乎死亡的安宸,哀痛的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安宸躺着地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命根子被割掉,又被柳溪无下限的折磨,他已经分不清下体是疼痛还是没有知觉。
只是记得安锦颜临走之前那个嗜血的眼眸,他很庆幸自己的母亲留有后手,才会嚷赤云重伤,然后救走自己。
“娘!你一定要为儿子报仇啊!”安宸缓过气,已经是大声疾呼,听在别人耳朵里却是一番支支吾吾并不怎么清楚的叫唤声。
袁筝筝痛心疾首紧紧抱住安宸不能动弹的身体,她手中还抓着安宸的命根子,“安锦颜!你这个毒女!丧尽天良的畜生啊!你怎么就能对我儿下这样的狠手!你要他…”闭上眼睛悔不当初的流下眼泪:“要他以后还怎么抬起头见人!”
只是她的悔不当初,却是后悔不在安锦颜仍是襁褓之中的婴儿时就将她杀死。
安氏耿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安宸躺在地上,袁筝筝也是一脸的颓废,手上还抓着一个东西,而旁边站着袁筝筝的大哥,袁晓明。
按压住声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宸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视线落在安宸身下模糊一片上,心里面咯噔一下,好像断了什么东西。“你手上这是什么!”伸手指着袁筝筝手上安宸的东西。
“这是宸儿的宝贝啊!”袁筝筝一开口声音就哑了,当场喷出一口血,面色瞬间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生气,她不敢用力抓住,害怕一用力就连个盼头都没有。
安氏耿瞪大双目张大嘴巴踉跄走几步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盯着袁筝筝手的眼珠子似乎要掉下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仰头呐喊:“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氏耿妻妾五六个,却只有两个儿子,三儿子自幼酷爱武术,年纪轻轻就已经上战场带兵打仗,生死一瞬间。
二儿子虽然顽固不化,好吃懒做又不学无术,可好歹安安分分在家里面待着,生怕出点什么差错。
可现在…二儿子传宗接代的宝贝儿没了!本就单薄的子嗣,现在更是没什么盼头!
“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要是当初听我的话将那个害人精淹死,宸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袁筝筝煞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狠戾,看起来无比狰狞。
安宸拖着虚弱的声音附和:“是啊,父亲,我不过就是玩了她的丫鬟,她就把我的命根子给割掉!她这是存心让我们安家断子绝孙啊!父亲!”
很自然的就省略掉自己设下埋伏和安怀柔残忍杀害雨儿的过程。
安氏耿颓废的咽下一口气:“我刚才跟她说了,没想到她的手脚居然这么快。”
袁筝筝跪爬到安氏耿面前:“老爷,你难道还要容忍她吗!现在是宸儿,将来呢?将来指不定要爬到我的头上!现在老爷还年轻体状,还可以再生育,可是谁又知道她不会继续杀害和摧毁新的公子出生?”
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安锦颜现在敢对自己的哥哥动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