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收了安锦颜的绣品,自家主子已是不满。
又得了这般好香料,心里自是怒恨,夺了香料不说,又将她好揍一顿。
这脸…
犹豫片刻,却也毫不客气收下,踌躇再三,终是开口:“二小姐今日心情不错,须得小心。”
主子待自己再不好,那也是不能背叛,点到为止即可。
安锦颜恬静一笑:“多谢绿箩姑娘。”
行至中途,便听见琴声悠扬,进了院子,安锦颜便与丫鬟一同立于门口。
恭恭敬敬的模样下,是一双闪着冷凌的眼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狡黠。
约莫两个时辰,除了琴弦断的声音,便是安怀柔银铃般的笑声。
进了屋,身形未稳,安锦颜便觉脸上一凉。
抬眸间,正对上安怀柔那双柔情似水地眼眸,巧笑嫣然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媚颜,扬起嘴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颜妹妹如今的绣品可是京城第一呢。”她睨着安锦颜,见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莫名窝火。
“二小姐抬举,不过是陋技,难登大雅之堂。”安锦颜嫣然一笑,淡淡的说道:“比不上二小姐的才华洋溢。”
“颜妹妹说的哪里话,你这般手艺,便是一等绣娘也不为过。”安怀柔掩嘴娇笑。
“不敢当,每日里能典当一些银两足矣。”安锦颜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着:“前些翻阅典籍,新得一花样子,以百花为主,将绣制好的绣品以香料浸泡,所制得的成衣,便可招引蝴蝶,散发异香。”
安怀柔美眸一惊,疾声道:“所言当真?”
安锦颜冷笑:“当真,前些日子我已制得一件,只是…”
话未说完,安怀柔便打断她的话语,柔声说道:“颜妹妹,你手艺这般巧,可莫要埋汰才好,改明儿我同父亲说说,允你与外头做个活,开间小作坊,也不算埋汰这好的手艺了。”
安锦颜做出一副不敢置信模样,瞪眼看向安怀柔,感激的开口道:“颜儿无以能报,若是姐姐不嫌弃,便收了我那新制得的衣裳,如若不然,颜儿怎敢收下这般恩许。”
“妹妹这话说的,若是不收,那便是姐姐的不对了。”安怀柔佯装受宠若惊,掩嘴嗤笑。
安锦颜莞尔一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先前送香料给绿箩,背后的目的就是她这个角儿。
以她的自恃清高的性子,定会变着法儿子夺了那香料。
如今…呵!
安锦颜垂下的眸子泛起阵阵涟漪。
翌日清晨。
雨儿提着篮子正采摘花瓣,见安锦颜浅笑盈盈的模样,终是按耐不住,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小姐,那衣裳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制得一件,就这样送给了二小姐,岂不是…”做他人的嫁衣。
安锦颜顿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开口:“安怀柔为人清高孤傲,且心思缜密,是个实打实的绵里针,若想扳倒她,还得费些心思,倘若一件衣裳便能让我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呢?”
雨儿恍然大悟,上前几步,嗫嚅的挨着安锦颜:“是奴婢愚钝了。”
傍晚。
柳嬷嬷领着几个婢女候在门外:“四小姐,大夫人送来了进宫的衣裳。”
安锦颜见几个婢女并排站在门口,手中捧着各式样的新衣裳,却都不符合她这般年纪,料子更比不上安怀柔穿旧的。
只淡淡地扫一眼,便收下来。
雨儿忽的拍手跺脚惊叫道:“小姐!你可有绣香包!”
香包?安锦颜挑眉疑惑的睨着雨儿,暮然想起,百花宴也是变相的相亲宴。
女子须得备好香包,然后放进去生辰八字,若是有人心仪,拿了香包便能提亲。
想到这里,安锦颜神色淡漠地开口道:“这香包,不绣也罢。”
这日,安丞相府上下顶着烈日炎炎,在两名小太监的带领下姗姗来迟的到了御花园。
“安丞相携子女到—!”尖锐地嗓音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这边。
“微臣安氏耿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氏耿上前行叩拜礼。
“平身—!”高亢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礼毕起身之后,安锦颜不动声色的将上首几位打量了一番。
一身明黄的皇帝看着不算老,透着淡淡的书香味,斯文清俊。
身着明黄色九凤朝阳的太后,坐于皇帝下首,与国公夫人交谈。
皇后身着正红精绣九尾图宫装,头戴九尾凤冠,流苏垂至肩膀,典雅端庄。
旁边那位身着黛紫流云绣海棠束腰群的便是袁贵妃,头戴五尾祥云簪,斜插流苏垂于耳,风情妩媚。
见皇帝与这位袁贵妃相谈甚欢,想来正是得宠。
“这位可是名震一时的京城第一美人?”有讽刺尖锐的女声从上首传来。
众人闻言,探究性的目光投向安锦颜。
安锦颜的容貌当初可是轰动一时,就连太子爷都几次求见与她,只是天妒红颜,在一次后山采药之时,被人毁了容,就连身子也被玷污,连带着安丞相府抹了污点。
安丞相府的二小姐更是因此重病数月。
说来,曾经风靡一时的佳人,竟落的这般下场。
“袁贵妃娘娘缪赞,小女这般陋颜,怎能与国色天香相比,”安锦颜莞尔一笑,伸手将额前一缕发丝拨到耳后。
说话之人是皇帝宠妃—袁贵妃。
一番委婉又不降低自己身份的话语,让众人不由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安锦颜。
今日安锦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