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式带入，轻而易举得出这个答案，有不明白的吗？”
廖仪转着笔，前面三排的学生将她完全挡住，教室因人多，纵使在冬日依旧暖洋洋的，廖仪情不自禁打了个呵欠，身边同桌书本下盖着一本漫画，小心翼翼翻开。
上午第四节课，剩下最后十分钟，数学老师不紧不慢讲课，底下学生和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
“廖仪，你看我画的好看吗？”同桌贾晓洁推推她，露出个笑脸。
“好看。”廖仪眼一瞥，就见贾晓洁本子上画了只小狗，小狗憨态可掬，活灵活现，很讨人喜欢。从上课开始就见贾晓洁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原来是画了这个。
“真的吗？”
“真的。”
这周刚调换了座位，新的同桌就是贾晓洁，她性子活泼天真，和谁在一起都能聊起来，也多亏她，廖仪在班级中总算有了个说话的人，不至于显得那么孤单。
“快下课了，吃什么？”贾晓洁盖住本子，摸摸肚子，随口一问。
“看食堂做什么……”正聊着，桌洞传来嘟嘟两声，声音很轻，只有廖仪和贾晓洁能听到，贾晓洁嘻嘻笑着，偏头看了一眼。
“谁啊？”
“嗯……中掏出手机，来电的是个陌生号，但是显示在雅水市，她手指摩擦下屏幕，这电话让她联想到些不好的事情。离着下课还有四五分钟，也不方便接，廖仪任由电话挂断。
“嘟嘟！”
断了没2秒，手机又嘟嘟响，廖仪连忙抬头看了眼老师，忙挂断，那边没再打电话，反倒爽快发来条短信。
“我是边野，有时间给我回一个电话。”
干净利索。廖仪紧皱眉头，今天周四，雅水市的事情才过去一周不到，边野，那个警察打电话做什么？又想起边野曾说的给她保密的事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却又被贾晓洁拽着去了餐厅。
跟贾晓洁玩儿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女生，林红，林荣荣和李晓莎，她们住一个宿舍，吵吵闹闹关系很亲密，廖仪不和她们一起住校，平时了解的就比较少。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好在另外四人也不怎么在意，开开心心聊来聊去，好不容易等吃完饭，廖仪才拿了手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打过去电话，电话瞬间接通。
“…你好，我是……”
“廖仪！”边野急匆匆打断她的话。
“是的，刚才看见短信，有什么事情吗？”
“咳咳，等会儿啊。”
那边传来走动的声音，有人要扶边野，被边野拒绝了，随后传来咔咔打火和边野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
“我在学校，开波。”
“学校？哦，忘了。前段时间你从开波过来是为了丁芷燕的事情？她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昨天刚送回去丁家。”
“……谢谢，能找到就好。”廖仪轻声道，找到尸体，丁芷燕怕是要真的离开了，但这实际上是件好事。她背靠着墙，旁边石柱子完全挡住她。
“……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确定你能看到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什么？”
“……上周我们抄了林永强的家，在里面搜到了不少动物皮以及四张人皮。”边野抽口烟，缓解下心情，自顾自说下去。
“其中有几十张成年猫狗的皮，剩下的都是些体型略小的动物，仓鼠、老鼠、松鼠等等，还有幼年猫狗。”
“林永强这个人胆小懦弱，他先期作案对象就是小型动物，隐蔽性强，后面瞄准了大的动物，直到人。”
边野吸了两口烟，似乎在酝酿什么，廖仪心脏不安分的跳了下，将手机稍离远了自己的耳朵，手指不安的捏着墙皮。
“有点怪事……当时是收了四张人皮，但是没了一张。”
“没了一张？”廖仪睁大眼睛，泡开的白色墙皮啪的掉在地上。
“警察局内接手的人，大多都记得收了四张人皮上来，也已经登记在案了，但是没了一张。”
“上头在怀疑有谁偷走了那张人皮，正在调查，但是看监控器，那个人皮消失的很诡异，我看着……好像是跟了一个人出去的……”
“这事太他妈蹊跷了！”边野下结论，谁家警察局发生过这种怪事？和其他还在怀疑是不是监控器出问题的同事相比，边野在经历过丁芷燕的事情后，再一听此事，背脊都发凉，大晚上不敢进警察局。
廖仪看到自己鼻尖冒出的汗水，中午头太阳高照，柱子下阴凉，却让她背后出一身冷汗。
“喂？廖仪，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看错了……”廖仪干哑着嗓子问，边野说的含糊，实际上如何廖仪不得而知，同时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一不小心就要搭进去命。
“我把视频给你。”
“……”
“你还要上课，先挂了吧，回头我们这边有进展，我再告诉你。”边野迅速挂了电话，几下就将视频发了过去。
“不，不用了……”廖仪慌忙摇头拒绝，电话却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的声音。
她手指悬在按键上，还没回过神，边野又发了条短信来，看着上面黑色背景的视频，终究没胆子打开看，只是将手机揣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