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幼薇把视线从云霁脸上挪开,说道:“宁月城背靠北边,阴气本身极重,所以才用作了布列法阵之地。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城将近三十万余人口,如此纯熟的手段,不可能凶手一开始就挑选这里的,必定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极阴的试炼场所。”
张岳泽问道:“连仙师是认为?”
连幼薇继续道:“自从我们知悉宁月城之事以来,并没有多添干尸,看来凶手计划被我们打乱,法阵被打断,若想在练必定会潜回原处。”她说完顿了顿:“只是我对宁月城地势并不了解,不知这附近可有阴气更重之地。”
张岳泽赶忙接道:“宁月城在往北不远的落霞坡,阴气更重。若如连仙师所言,或许那里才是凶手一开始的试炼场所。”
连幼薇应道:“事不宜迟,此事必须尽快告知灵图仙人与占元师兄。”
张岳泽点点头,又忽然望向杵在前方的云霁,心下有些复杂。
连幼薇撇了眼云霁,对张岳泽与方清奇道:“我们先回福临客栈吧。”
云霁心中微微失落,说道:“师傅,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连幼薇木了下,不去看他,又微微点点头。
云霁转过身,张灵鹿忽然焦急喊起:“云霁。”
云霁一愣,转回身先望了眼连幼薇,又转向张灵鹿。仔细回忆着,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意一如二十年前在梧处之所那般撩骨,说道:“倒是眼熟,这不是张大小姐么?”
张灵鹿本来满怀期望,云霁那一笑直杵她的心窝,可听完张大小姐几个字又立刻窘迫,倔强抿嘴低了头,攥着腰间那碧绿的玉牌木在原地再也不开口了。
方清奇被张灵鹿这一喊一头雾水,张岳泽回望了眼身后的张灵鹿,也息了声。
云霁见张灵鹿愣在那里低着头也不说话,又深望向了连幼薇,硬生生挤出一些笑意,转过身化作一团黑烟就消散在众人眼前。
云霁走后众人疾步前往福临客栈,方清奇一边疾走一边用手肘撞向身旁的易十安打趣道:“你看看你,学学人家那个北陵魔尊,没事多笑笑,我要是小姑娘,魂也甘愿被他勾走。”
易十安只觉得师傅经常这样不正经埋汰自己,心下无奈摇头喊道:“师傅!”
方清奇嘻嘻笑道:“你司徒师伯门下那胖丫头,得空就来看你,怎么就没见你对人家勾魂一笑。”
“什么胖......”易十安虽不知自家师傅在叨叨些什么,但管姑娘叫丫头,尤其这“胖”字着实不雅不敬。
方清奇见易十安温吞,一脸嫌弃道:“就那没事就在你跟前摔一跤,摔之前脸就跟盘子似得。”
这摔跤易十安倒是有些印象,恍然大悟道:“哦......师傅是说眼睛有些不便的那位师妹。”
“什么眼睛不便?”方清奇一头雾水。随即眼珠子一转,直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凑到易十安耳旁开足火力奋声吼道:“那他妈是暗送秋波!”他吼完实在无力吐槽,这小子是不是练剑时被剑劈了脑袋,竟能管人家姑娘抛出的媚眼看成是眼疾。
“......”易十安耳膜要被震破,连忙无辜的捂住耳朵,尽量离自家师傅远一些。
方清奇直捂胸口,满心沉痛感叹道:“十安十安,十方之内皆平安。我看为师我近你十寸之内,便要被你这呆傻之气冲击的暴毙而亡。”
易十安无奈:“师傅,别总说些不吉利的话。”
方清奇长叹一口气,说道:“二十年前仙剑大会那六环迷雾阵就是我设计的,本来就是想臊臊你这不开窍的闷小子。没想你还真是没让为师我失望。”说完又苦笑摇摇头。
虽然时隔二十年,易十安依稀记起那满池的裸女,脸还是红到了脖子。
方清奇与易十安打趣完,心思立刻沉了下去,忽然停住脚步,眼色锐沉,瞟了眼连幼薇又对张岳泽道:“张掌门,连仙师,我看还是让十安回福临客栈报个信,我们几人先行前去落霞坡吧。”
张岳泽迟疑道:“听闻那阵法威力巨大,我活了三千余年也是没见过的,此事最好是回去一同商量着来。”
方清奇道:“寸巧福临客栈在南边,落霞坡在北边,一来一回也得耽误不少时间,也未必元凶就在那,我们先去探探风也好,若是在还能拖住他们。就让十安回去报信,二位怎么看?”
连幼薇心中有些生闷,刚才自己提议回去禀告大师兄,方清奇也无异议,这回云霁刚走他又转了主意。
看来方清奇不是提防自己就是怀疑云霁,可那聚阴幡的线索还是云霁提供的。这方清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心思还真是重。而这恒古千万年来,人魔之间又岂是这么容易能弥合的。且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连幼薇只得迟疑点头答允。
方清奇对易十安使了个眼色道:“十安赶紧回福临客栈通知大家,让剩余的人速速来落霞坡。”
易十安顺从点头道:“师傅,各位小心,十安汇报完马上去落霞坡与众位汇合。”说完就往福临客栈飞身而去。
待易十安走远,众人御剑就往北边的落霞坡飞去。
御剑约莫半个时辰,刚到落霞坡,下了剑站在入口,众人心下笃定,确实是没猜错。
这入口阴风阵阵,整个落霞坡都被结界圈了起来,怪不得有任何异动大家都全然不知。
张岳泽犯难:“这落霞坡不小,能在这布下如此结界的功力必定不俗,若是我们一旦闯进结界,就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