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房一行人接二连三的抛出各种诱惑来,贾政捂脸,上面还红肿着,仿佛在提醒他今日所受之屈辱,冷笑,“如今却是知道害怕了?!”
“对啊,我们好怕啊~~~”贾赦贾珍齐齐开口,连点头的频率都是一样。
“不如给个时间,一炷香,让你们再商议一番?!”贾琏笑笑总结,“我大房不干净,东府也脏,就你们二房出落的跟白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干过,就是没事贪点小钱,开个库房,敛个诉讼,放了利钱,在闲着闲着没事设计一番,谋划一下爵位?!”边说边掏出厚厚的一叠文书,“这些可都是那些苦主,我随便找个,也学你们敲敲登闻鼓?!”
“贾琏,你别没个长幼尊卑,胡乱的含血喷人!”贾政拍桌,怒目而瞪。
“贾正经,亏你还读书人,难道不认字吗?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贾赦厉声道:“贾政,你回答我的问题,秦可卿的身份,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王夫人不满的嘟囔。
“不怎么样!”贾赦眼眸一沉,“只是看在血脉至亲的份上,最后提醒一句不要自作聪明。好了,从今日起,贾政,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没点亲戚情分,任何一点!!还有王子腾,他日再见,你我便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今日张华之事,人做,天看,你无情在先,休怪我无义在后!”
“我宁府在破落,破船还有三钉子。”贾珍捋一把胡子,淡漠道:“王子腾,我贾珍没得让你做踏脚石的存在,日后再见,小心被套麻袋,呵呵。蓉儿,派人去通知那些族老,咱们商议定了分宗。”
一行人一唱一和,言行十分的干脆利落,二房筹划了许久的计策压根没一点用的上来。
王子腾狐疑的看了一眼贾琏,发现他脸色压根没有任何的变化,貌似十分的胸有成竹。压根不考虑,分宗一事对他带来的伤害,对整个贾家即将一段时间处于流言斐语之中名声的败坏。
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
“王大人,接下来,贾家事,你不好在场吧?”在等候族老到来之际,贾珍冷哼了一眼王子腾,“您在贾家忙活了一天,不去关心关心王家事?”
王子腾甩袖离开,王夫人快步跟上,贾政回神之际也跟着送人出去。
贾蔷缓缓的收拾宁府的老祖宗牌位,目露一丝的眷恋,又透出一股狠绝,他们今日离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光宗耀祖。
贾赦目光略过了父母之位,看了一眼祖母之位,果断的把其收入怀中,盯着开府老国公的牌位,楞了一会儿,祖父,他……小时候对他也非常好吖,可是都空了一半,若是……
贾琏看了一眼踌躇的贾赦,十分贴心的踮脚,把老国公的牌位也给取下,珍重的承诺,“父亲,日后孩儿,定会给老祖宗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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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麻溜的收拾,另一边,贾珍对着赶来的贾家族老还有各方的长辈们弓腰,一番话说的漂漂亮亮,但委屈的地方绝对哀怨非常,而后含泪写下了让族书,十分坚决的表明,他们是纨绔,不好败坏了贾氏一族的风骨,只好黯然离去!
还想在劝说一番的贾家族老们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三番几次的截住了话语,贾珍嚎啕各种大哭,仿佛不让他们离开就是各种的不善良恶毒之人没有良心的痛打落水狗。
无奈的签下字,按下手印,一式两份。贾珍拿到手之后,擦擦眼泪,甩袖。哭的凄凄惨惨的贾蓉立马搀扶着似乎悲恸不已的父亲,一步一哭,看着可怜极了。
另外一边,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边儿子右边侄孙,搀扶着。
后面跟着他们的仆从,抬着一箱子,快速的离开。
贾家众人感慨的看着荣宁前当家人远去的背影,心下各种思量。
但是下一秒,他们就思虑不得了,因为贾家祠堂,宁府三代的各位先祖被搬空了,而荣府的开府老国公夫妇的牌位也被搬空了。
贾政气的直颤抖不已,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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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莫要担忧,今日也颇为劳累一番,先去休息吧!”贾琏搀扶着贾赦回了书房,指点了一番谣言的传布,而后安抚道:“不管是当今还是太上皇,若是想让你当官,树靶子,也必须得考虑考虑我们的名声,否则,他堵不住那些读书人的嘴巴。当今让你夺情,于情于理都不合,让入阁更是无稽之谈,咱们不做他们手中的棋子。”
“可是君要臣死,臣……”
“父亲,古往今来背主之人可不少。”贾琏笑的极为深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一个臣子会希冀我们这般纨绔踏在他们的脑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