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我替受难的难民谢谢你。”
他躲在神龛之下看着人噗通一声的跪下,而后那个叫恩侯的便慌乱起来,跟着朝对方跪下。
“太……阿成,你是不是在损我呢?这钱除了祖母留的私房,就是岳父一家出的银子了,我除了跑跑腿,就什么也没有!”
“怎么没有了?你当了诸多你爱的玩器。”
“等你以后加倍的赏给我!”
“……”
他看着两人闲聊着,忽地那个先前跪地的人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盒子,珍重的拿出来,那耀眼的光芒立刻让他睁不开眼。
金、子!居然是金子!!
“对不起,让你生辰之日还陪我受苦。这个金娃娃可莫要嫌弃。”
“你可真没有新意,又是金娃娃!我不就是小时候闹腾了一点,也没个顶着金娃娃的诨号过一辈子吧?”
“过一辈子不好吗?你要是愿意……”
对方话还未说完,忽地门外传来一阵的响动,有一个黑衣人疾步走了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
那人接过信件一看,神色骤变,捧着金娃娃的公子凑近一看,直接大怒道:“皇上是不是被奸佞蒙蔽了?”
“恩侯。”
“他……他……居然……居然要废……”
“莫哭,无碍的,一回生两回熟是不是?”那人和声劝慰着,目光却不经意的朝他所在之处瞄了一眼。
只一眼,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让他从心底里发寒,忍不住颤抖起来。
但是,下一秒,又见他温柔至极的哄着人,直到把人说的破涕为笑,两人离开,他才久久回过神来。
爬出来,狼吞虎咽几口他们用剩下的饭菜。
忽地背后有一道黑影,他顿时瑟缩在一旁。
“今日乃是赦公子的生辰,你运气好。主子留你一命。忘记今日之事,这些粮食足以够你支撑到城内。”
看着人扔过来的粮食,他忽地不知从那里鼓起来的勇气,跑了过去,道:“求求您手下我,我干什么都可以。”那人手里有金子,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金子!
没有任何的回应,那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消失。
后来,他才辗转得知,叫恩侯的乃是荣国府后裔。
而那个叫阿成,令他害怕不已却忍不住下跪的人物乃是坏了事的义忠亲王。
他两立两废。
一废因蛊毒坏了事。
二废乃是纵容手下贪污山东赈灾款银四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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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往事回忆的赵牙子听到三爷沙哑的话语--“融化……金?”忽地眉头紧蹙起来。
“呵呵……”三爷沙哑的嗓子呵呵笑起来,如同鬼魅一般阴森恐怖,“我……这妹夫……可有一套金娃娃呢!”
“三爷,您?”
“太子殿下好算计啊,当初能从大火之中神不知鬼不觉救我出来,却能让自己连祖坟都……咳咳……都入不得,你信吗?”三爷狠狠的咬牙,憋出一段流利的话语来,喉咙犹如刀割一般,但是心更如刀割一般,钝刀子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凌迟一般!
“三爷,您歇歇,喝一剂阿芙蓉止痛吧。”赵牙子看着颤颤巍巍的三爷,忙不迭的边搀扶边说道。
“不用了,传信平安,虎符……在贾赦……手中……乃是……皇帝……之计划,目的……在于……引蛇出洞!”三爷咬舌,舌尖泛着丝丝的血液,有点血腥味弥漫在嘴中。
眼睛却慢慢的阖上。
他不想去想太子为何了!
金娃娃,便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逝。
贾赦,他妹夫,也只能是他妹夫。
有些事情,本就世俗不容。
更何况,还是----无疾而终。
赵牙子看了一眼面色因疼痛扭曲而脸上刀疤更加丑陋的三爷,默默的叹口气。低首写信,而后飞鸽传书,在鸽子腿上划线,表示乃是红色紧急情报。
但饶是在紧急,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平安州的众人秉承着兵贵神速之招,在收到虎符在贾赦手中的消息,几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起兵。
虽然好说歹说的被理智给控制了行动,但是纷纷又表示可以进行前期的民众宣传,要占据正统之位。
于是,几个大老粗东想想西想想。
终于想出一条绝妙之计。
贾琏,乃是太子之子!
张家后裔,太子血脉,绝对有号召力。
嫉恶如仇,爱民如子,江南盐政就是事实啊~~
若不是,皇帝你说说,为什么区区一个捐的五品官会一跃成为一品大员,这绝对是皇家在补偿他。
没错,一切都合情合理,说的通!
谣言,不是,事实的真相经过多年的遮盖,终于水落石出了。
贾琏,乃是太子之子,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