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行事画风果断干脆,又有三爷支持,平安上下齐心协力,登基祭旗誓师点将拔营,前后不过三日的时间。待京城之中收到消息,贾琏已经带兵,轻装上阵,一路地雷开道,打着护国旗号,绕到茜香国背部,准备偷袭了。
“护国、保家、安天下?”乾锦帝口中尽是冷笑,咬牙从喉咙里逼出音来,话音带着丝阴深深的寒气。扔掉奏折,冷冷的扫视满殿的朝臣。
大殿上满满当当地匍匐跪地的朝臣们,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在皇帝盛怒的时候触霉头,静得跟夜里无人时一般,寂静无声,只闻皇帝雷霆大怒!
在大殿的末尾,贾政额角渗汗,头低着,拼命的屏住呼吸,唯恐皇帝怒火燃烧到他这里。低垂的眼眸却渗着毒液,恨不得把贾赦父子千刀万剐,方得泄心头只恨!
短短半年不到,一向如大山一般为他遮风挡雨,疼爱有加的母亲患病离开,而此后分家分宗,一桩桩一件件,贾赦父子皆在朝他噼里啪啦的似乎凌空扇巴掌!好不容易他女儿终于熬出了头,平平安安的诞下了小皇子,却患了疾病暴毙,而探春这丫头因在宫中也被染病,去世,让他凭白无故的少了一个助力。
还有宝玉,虽然是对外称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喜爱,但是宫里宫外全在谣传,他儿子成了佞!臣!
而事实……
贾政默默的咬牙,双手紧紧的握拳,恨不得掐出血来。
他能从殿外听宣,到如今殿内排了末尾,却是由于他如今伴皇架的儿子--贾宝玉!
自从王家宫内的暗线得知之后,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明英志,向祖宗赔罪,他养出了这么一个于国于家无望的无能之徒!
可是王氏说的对,他们大仇尚未得报。
女儿被人嫉妒,死的不明不白,可还是有小皇子,他们的外孙。
贾赦父子的仇,若没有他们一连串不识相的举动,又岂会将贾家置于这般境地。纵然在外人眼中一笔写不出贾字来,可也没道理贾赦父子闯下的祸事,要让他们一家来承担的道理。
现在,正是他们一房忍辱偷生,学越王勾践之机,待到日后小皇子长大,他们便让这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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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你们!”乾锦帝手握着御座旁的钿金扶手,放在龙首的位置上,脸上神情未变,目光扫至座下,将臣子们一个个看过去,嘴角弯弯一勾,脸色阴沉,喝道:“尔等为何不敢抬头?可当真如这檄文所言,朝中奸佞当道,需要清君侧?!”
一字一顿,乾锦帝面色阴沉如锅底,都挤得出墨滴来。
龙霆大怒,朝臣自是不喜第一个当出头鸟,也不管后背是否汗涔涔,不约而同的将匍匐的身躯更加往下,显得愈发卑微害怕,口呼:“皇上息怒!”
乾锦帝深吸一口气,手不禁往龙首的地方摸了摸,直接借机发作了四王八公以及太上皇提拨的,如今两朝元老。连贬带敲一番,而后看着愈发战战兢兢的朝臣,目光在他们身上慢慢晃了一圈,眸子一沉,嘴唇一动,阴沉沉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尔等乃是朕之肱骨大臣,却素食裹位,沆瀣一气,不说贵为开国功勋之后,无祖辈之风骨,当下叛军叫嚣,却无人胆敢应战,当真令朕失望至极!”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青砖大理石透着凉意从膝盖传来,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但是有些毕竟也是事实,只得咬牙应下,不禁纷纷恼了贾家,对着如今还在的贾政一家,日后是各种小鞋不断。
怨恨不得皇帝,还不会拿捏软柿子吗?!
发作了一番之后,乾锦帝心情舒畅了一些,脸色和缓了一些,这下,才有心腹的大臣出来,各种提意见。
乾锦帝不屑的冷哼一声。
“回皇上,逆贼贾琏一事,能如今轻松越往平安,臣以为王子腾得负责!”
“臣附议。皇上乃是念及金陵乃是王大人祖籍之地,人生地熟,才让王大人带兵,可是就怕其徇私枉法!”
“……”
听见这话,乾锦帝眼眸一沉,不禁冷了又冷,“来人,传朕旨意王子腾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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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免九门提督之职,责令其戴罪立功,钦此!”
尚在追捕贾琏的王子腾接到皇帝的奏折,知道缘由之后,心里一沉,多年摸爬滚打的历练拼命的让他克制下来,带上恭敬的神色,朝宣旨官弯腰,拱手一番,露出一丝的疲倦之色,但强撑笑脸的模样,道:“我自领命以来勤勤恳恳战战兢兢行君皇之令追杀贾家众人,为何会?”
宣旨官捏了捏荷包的厚度,面上终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才道:“前几日千里加急文书,贾琏已到平安,王大人……您至今……”边说,宣旨官看着王子腾,也有一丝的不信。从金陵到平安不过半月的行程,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饶是一路都是严加把手,派人排查,也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王子腾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与宣旨官寒暄几句之后,硬是露出丝笑容来把人送走。当阖上门的那一刹那,快步回了营帐之内,瞬间爆发出满腔的怒火来。
他这一个月以来,一路盘查,不知抓住了多少贾家一行人的替身,贾琏倒是各种声东击西,若有若无的消息不断传来,把他们一行人竟然当做猴子耍一般!
可、恨!
王子腾愤愤捶桌,眼中露出一片阴鸷,闪现杀机之际,忽地有人在外带着急切的音调,喘气的开口,“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