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头,欲要转身,谢必安拉住我的手,“让你去,你还真的去啊?”
“不然嘞?”
“你们两个是不是回无常殿,今天胡大义来,结果怎么样?”
我垂下头,很快对上他的眼睛,笑着说:“很好啊,胡大义说我很健康。”
他眼里露出的尽是怀疑,“说真话。”
“就是贫血而已,没多大的毛病。”
“还有呢?”他咄咄逼问。
“都说了,只有这一些,不信的话你去问夜叉,或者是胡大义本人。”我装出一副快要生气的模样,他见过立马相信,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说嘛,你们两个没事出去散什么心,钓什么鱼,以后少和夜叉在一块,让我心里不舒服。”
欲要说关于雪云的事情,店内的夜叉叫喊我的名字。
这家伙不知怎么了,看谢必安不顺眼,就假装和我们关系变得很好一样。
“你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夜叉丢来一个冷眼,警示我。
“邹舟姐姐,你们今晚还会留在这里吗?”
我看向谢、范两人,点头说:“嗯嗯,今天也帮你们。”
“你们真好,今天我想让母亲休息,等忙完了今天,我们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我也点头。
今晚的客人特别多,即便是多了一个夜叉,我们仍旧是忙得晕头转向。
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已经是零晨。
我们吃了夜宵,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宽儿呼叫我们。
“怎么了?”谢必安冲上前,问。
宽儿指着躺椅上的老板娘,带着哭腔说道:“我母亲,她,好像……”
范无救靠过去,回头对我们说道:“看来,已经走了数小时。”
“不,不会的,我为母亲送去了幸福糖,她一定会好好的。”宽儿身子哭得一颤一颤,我拉起他放在凳子上,“别伤心了,你看你的母亲,是笑着走得。”
“不要,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母亲好好的,她明天就会醒来。”宽儿推开我,趴到藤椅上,握住老板娘的手。
“宽儿。”
“什么幸福糖,其实是骗人的,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
“走开,你们都走开。”
“宽儿,你别这样。”我抱起他,指着藤椅说道:“你自己看看,难道你想让你母亲脸上最后的一丝笑容都消失吗?”
“不,不想。”
“那就安静点,让你母亲一路走好。”
“是。”
“呜呜呜呜。”
我环住宽儿,轻拍他的背,“你母亲走得安详,说明活着的时候开开心心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她会很痛苦。”
“邹舟姐、姐姐,我没母亲了……”
“不是的,你还有我们,乖,别把事情想得很糟糕。”
谢必安摸了摸宽儿的脑袋,“就是,兔崽子,你母亲可是一只活了上万年的美人蛤,老死也是一种福气,知不知道?”
宽儿似懂非懂点头,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
“是。若是没有母亲,也就没有我。”
“你啊你,既然是个男子汉,现在就该想着今后自己如何生活?”谢谢必安无不是温柔的说道,眼里也是传递温情。
“是,你说得对,没了母亲,我也要活下去,还要把这家面馆经营好。这是母亲给我留下的。”
“是啊,那么你还哭?”
宽儿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硬生生挤出笑容,“我不能够,我要笑,让我们母亲知道,我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夜色早已笼罩了整条街道。
没有了风,雪还在无声无息的落下。
宽儿将自己的恢复原形的母亲装进了一个玻璃瓶内,塞进去卷起的纸条,堵上了瓶塞。
“你想要将你母亲埋葬在哪儿?”我问。
“就待在我身边,这样母亲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宽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