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这……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时候,他的舌头几近打结。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范无救看向我,“邹舟你现在还有什么想做的、想吃的,尽管的做、尽管的去吃好了。”
死到临头了,我脑子第一时间若是只想到了尽情吃喝玩乐的话,我这心态未免太好了。
我的脑袋顿时耷拉下来,盯着地面那一团黑色,暗暗的想:想当初到现在,好比是西天取经一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事到如今,我居然会死在一只蜈蚣手里,往后若是被人传出去,我这颜面该是往哪儿摆?
越想我所叹的气越是响亮,间接的就是我的心声,也是心碎掉的声音。
范无救看见邹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觉着继续板着脸逗她也是不行,靠近了半步,伸手用食指尖稍稍碰了她的脑袋,半是带笑半是严肃说道:
“我也是随性开了一个玩笑,你们两人莫要当真。”
话音一落地,我随即便是蹦起来,直接抓着范无救两只手,“刚刚那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范无救稍微点点头。
在此之前,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自己脑补,毒液在我体内,像是一只老鼠似得,上窜下跳,还会飞檐走壁,只为了想着法子折磨我。
就在此刻,这一切的荒唐的感觉,忽地就散去。
我松开了范无救略冰凉的手,正要说话,一旁连连叹气的谢必安说:“大黑,讲真啊。我真心被吓到了,邹舟你快过来摸摸我的心脏的位置。”他强拉我过,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现在还未缓过神来。”
范无救连笑了几声,“蜈蚣精本是想要毒死邹舟,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要害的这个姑娘,其实本身就是毒体,所以才会翘辫子。”
从现在开始,我不禁对范无救另眼相看了。
就在我们说的话的时候,丘壑带着他的妻子还有几位仆人,一阵狂风似得,出现在我们眼前。
丘壑面色慌张,两眼不放过屋内任何东西,扫视完毕后,才是转头看向我们,一字一句说:“方才这里传出了很大的动静,我猜想是否会是哪个蜈蚣老太来了,所以亲自前去鸡舍抓来了一只凶猛的大公鸡。”
他扭头对着一仆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那仆人便是抱来一只威风凛凛,头戴火红高冠,眼睛犀利的大公鸡。
“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干笑了一声说道,随后,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了那只鸡。很不巧,它居然也盯着我看,令我奇怪的是,它谁也不看,死死地盯着我而已。
丘壑看出了端倪,抱过公鸡轻放在了地上。
下一秒,大公鸡毫不犹豫的伸长了它不够长的脖颈,拼了命撵我。
从屋内跑出去后,到了天边微微放明的时候,它才停止自己魔鬼一般的步伐,优哉游哉的在我眼前,一面叫,一面看我冷冷地的眼神,一面还叉腰踱步。
据丘壑所说,这只叫做将军的公鸡,打鸣的绝活比一般的公鸡好不说,还专门会对付蜈蚣,不管是成妖成魔的蜈蚣,只要有它出马,一个顶仨,完全可以让蜈蚣秒败下阵。
至于追着我不停止脚步,那是因为它感受到我身上留有蜈蚣血。
天又亮了一个程度,我的小拇指已经没有任何痛感。
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将军”把蜈蚣老太啄成了一小段一小段,随后一段段的吃了下去。
“想不到你们家还饲养了如此威猛的鸡!”谢必安赞扬道。
“它其实是一只野鸡,想要饲养,驯服它也是经过了长年累与的才变成了现在。”丘壑说道这里停下来,对着“将军”咯咯了一声,它便是自己回到了鸡舍内。
丘壑:“蜈蚣老太也是罪该万死,我们许多兄弟还有其他族,曾经都被荼毒。”
从他的眼神里不难看出,那种恨意完全就是由心而生。
我们撇下这个话题不说,回到屋内,开始从头商榷关于尸骸变成活鬼的事情。
丘壑还年轻,对于这种传言中的事情,并不所知,而两位老伯身体有碍,不能够和我们外出一同探究。
我们扩大了范围,分成一个个小组开始挖坑。范无救对于尸骸最为了解,他与我和温儿负责拼凑。
忙碌了一天一夜,我们一共拼凑出了三具尸体,分别是两男一婴儿。
按照两老伯的说法,我们取来三百毫升的鲜血、六个留有两只猫眼般大小洞的空鸡蛋壳。
将洞盖住尸骸眼睛的位置,鲜血以下雨的姿态,随意而均匀的撒去。
约等待一个小时,待“将军”在外觅食后,回到鸡舍,直到次日清晨,第一声打鸣后,是否会失望,一目了然。
大家伙儿无休无止的干活,疲累可想而知了,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内,倒床一秒后,就呼呼大睡。
夜里有好几次,因为在梦中听到了鸡鸣,我陡然坐起来,滚下床开始换衣穿鞋,跑到门口回头看见两货仍旧再睡,才是知道,自己这是做梦了。
无奈叹几口气,连滚带爬的回到暖和而拥挤的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倒是真正到了第二天早上,“将军”打鸣后,我却是还在梦乡内。
谢必安拎起我,跑到了屋前面的空地上,地上躺好的尸骸,依旧是尸骸,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真的会复活。
在我看来,本以为蜈蚣老太死了之后,算是万事大吉,结果,谢必安说失去了世界上唯一一件隐形外衣,再者就是,排除掉她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