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张元芳的眼里,这孩子却是真的变了。
俨俨然有大将之风,那种气息,只有内阁九卿一样的名臣,身上才能有之。
而英武之气,又非那些儒臣可比,朝中的公侯各执掌京营,勋贵子弟,或为京营参将,或为游击,二十左右年纪的不在少数,但身上纨绔气息有,象惟功这样有文武兼修之感,气质过人,令人一看而忘俗的,却是真没有一个了。
若勉强提起来,成国公府的那位少公爷,也有些成熟气质,英国公府的张惟贤,丰神俊郎,曾经低调和狼狈过一段时间,最近两年,因为立功之后执掌大权,为皇帝亲信,渐渐有了很大的威仪,有时候张元芳见了,也感觉十分忌惮。
这两人,还有一个襄成伯李成功,算是青年勋贵中的佼佼者,不过,张元芳自问不是偏袒惟功,众人之中,还是属惟开车要胜出的。
他极欣慰,上下左右,又看了好一阵子,这才用责备的语气道:“此行你太孟浪了。”
“是,”惟功苦笑道:“所以先见七叔,替我想个法子,见皇上一见。”
“什么?”
张元芳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你不是偷偷见一见元辅就走,是回京来见皇上?”
“见皇上,尤重要过见元辅。”惟功黯然道:“元辅对我确实有大恩,也有一些事要拜托元辅,但有一些事,非得见皇上不可。但要等朝廷同意再上路,那一切就晚了,所以,星夜就道,便衣笠帽,虽然冒险,想来还是值得。”
“好,我替你安排。”
张元芳就是有这么一宗好处,既然惟功说了,便是立刻答应下来。
不过,他接着又道:“这样的事,你父亲也办的到,你回来不寻他,又不找他,小心他又得吃醋。”
“算了。”惟功笑道:“这一次有一盒上等东珠,一会请七叔带给他,总替我告个罪就是。”
说起来惟功也是张元功的骄傲,只要张元功今晚知道惟功回来,不曾隐瞒于他,又有这么一盒圆润光滑,颗颗硕大的东珠当礼物,想来张元功也不会太计较了。
“你可要小心。”张元芳开玩笑道:“你那父亲成天就惦记着将你叫回京来,老念叨你,建功立业没个头,也不安心在京里呆着,你这年纪,成亲足够了,就算李家那丫头不大,好歹将人迎娶过来,他好叫你纳妾,哪怕没嫡孙,有个孙子抱就成了。”
“这事我可不急。”惟功坦然道:“习武之人,又是一方总镇,麾下数万人跟我吃饭,儿女私情,生儿育女,这在我来说真是不急之务。”
“好吧,一切由你。”张元芳笑笑,只道:“我和你七婶当然也是巴望你早点生下孙儿来,可是说好的,要直接过继一个给我们当孙儿。再有,你也说几万人跟着你,将来没准你也能和沐公爷一样,世镇一方,没有儿子,你就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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