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
这般自发行为,居然毫无扰民和乱来的地方,嗯,除了那个叫麻登云的镇军武官杀掉正主的行为有些擅自行事外,别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中军部里,孙承宗等人当然早就闻讯集合在一起了。
除了他之外,袁黄,徐光启等人也是到了,其余的各司长官,包括已经从前方返回的周晋材等军中的各司官,也是一起赶到。
只有参谋司和军需司等各司任务繁众,将作司和建筑司更不可能清闲,别的司官和各官的指挥官都已经陆续返回,或是在归途之中了。
“我觉得这件事做的很好,就不必付诸军法了吧?”
麻登云明知是绑人的无赖还先擅自杀掉,并不着急平息事端,不过他也知道厉害,在一边继续搜索拿人的同时,派了一个心腹部下,将此事禀报到了中军部,另外就是商会的消息也反馈了回来,确定艾敏已经到家了。
这也叫中军部里的各个大佬都松了口气,要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艾敏被怎么着了,对军镇的整体形象和军心士气,都将会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
“军法处罚还是要的。”钱文海道:“不过只是小过,没有及时上报,前方指挥员有临机决断权,他只是超过了自己的权限,记过一次,禁闭十天,聊作薄惩吧。”
这样的处罚,对一个“简在众心”的前线指挥官来说当然是皮毛之伤,要不了多久麻
登云就会被派上更重要的战场,获取得更大的军功,现在的一点记过小挫,当然不值一提。
众人心知肚明,很有默契的把这个话题揭过不提,徐光启皱眉道:“城中集结的兵马太多,得小心万一擦枪走火……乱起来当然不可能,不过得小心下头一时怒火烧心,把锦衣卫顺道也给灭了,那乐子就大了。”
孙承宗也是颔首认同,众多文官眼睛看向几个军方大佬。
钱文海仍然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僵尸脸,淡淡答道:“本司已经派出全部在城镇抚人员,暗中约束军队和民兵,不使事态再进一步扩大了。”
孙承宗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最好。”
他又向张一诚道:“公安司负责收尾,一会派人员将被捕无赖全部看押起来,由军法司审结之后再行处罚。”
“是,本司已经准备很久了。”
众人都微笑起来,这阵子最憋气的不是别人,肯定是公安司的上上下下,在城中乱成这般模样对公安司的威信是严重的打击,好在收尾工作孙承宗很明智的不给镇军或民兵,不然公安司的威信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的起来。
“我总感觉,这件事还是有些美中不足……”
徐光启轻轻摇头,就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半会的还是想不出来。
这一次算是他的献策和孙承宗的决断,哪怕是城中大佬已经回来不少,但做出最
终决断的还是孙承宗这个当家主事人,按着惟功的吩咐,城中不可能出现这样万众一心的情形,锦衣卫和麾下无赖们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向来谨慎小心,不敢多说多动的商人们居然抱团暴起,商会下的伙计们扛枪上街,成为这一次事件的导火索。
可以说,这事情发展到现在,众人心里清楚,总兵官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模样……激扬民气,使民间尚武,哪怕面对帝王威权也敢于悍然抗争……这就是惟功向来对自己境内百姓的期许。
给百姓武装,使之成为群狼,而不是一头狼牧下的一群羊,汉人的尚武之风就是在中央大集权下慢慢被阉割的,祖宗之时,以黄河流域发展,慢慢到长江流域,珠江流域,向北推到长城山地沿线,东亚地区最适合农耕的土地慢慢全部落入囊中,整个文明发展到巅峰!但此后慢慢走下坡,到如今汉人已经真的成为羊群,没有组织的话就对游牧和渔猎民族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明末时汉人在辽东有六百万人以上,满洲八旗不过六万丁,如果此时的汉民如秦汉之际那般尚武成风,六万丁的小部族光靠民间力量都打不过,更不要说定鼎北京,就算是魏晋三国时期,以三国随意一国,灭八旗如翻掌,就算是南北朝时期的汉民,以在北方诸胡中建堡自卫的精神和意志,女真人也不可能长驱直入,四处屠
杀,如入无人之境。
民间的尚武之风重新竖立起来,比起惟功练成一支十万人的精锐之师要重要的多了,也是惟功向来孜孜以求的事情。
至于害怕民间掌握武力而不好管制,对惟功来说更是一个笑话。
法度确立,上下公平,纵民间有百万火枪又如何?可能会有几个疯子随意持枪伤人,或是更疯的试图以几支火枪组团涮惟功这个副本,但这一点点风险相对于所能获得的巨大财富,谁轻谁重,岂不是一目了然么?
“确实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孙承宗微笑道:“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们再稍等片刻,如果还没有动作,那便结束吧,就算这样,已经是足够满意的成绩了。”
“我居然想不出来?”徐光启皱紧眉头,一时想不到自己在哪一方面出了疏漏。
这两个绝顶聪明的读书人打哑迷,在场的其余人等干脆连想也不想,周晋材先行离开,布置最近镇军的训练科目……军队不是百姓,打了胜仗回来,适度的休假有益,一味的放羊就是绝对不行,训练司已经着手准备在几天之后开始训练,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