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胥这些日子从未睡的如此安稳过,仿佛没了所有事情,一觉醒来阳光已经刺眼。他怀里暖暖的,柔的不像话,忍不住用力抱了抱,迷迷糊糊蹭了下。赖了一会猛的惊醒,眼里杀气闪过,入眼还是那棵树,心落了下去。
低眸看到虞江的睡颜,她像个孩子一样缩在他怀里,手抓着他的前襟,头半枕着他胸膛,腿弯在他腿间,睡的安和。而他一只手横在她身下,一只手横在身上,紧紧抱着她。他从她身上挪开,扶额平静下来,要叫她起来,手却停在她身旁没有落下。
他看着她阖眸更显纤长卷翘的睫毛,突然想起她的眼,那双眼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没有之一,以后也不会有。
里边像揉进了天下奇珍,连星星都装着,晕着水光的时候,含着笑意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故作生气的时候,不服输的时候。他大概知道一些了,那个人为什么将她宠成这般,若是他爱上这么个人,单单看着那双眼,无论如何也想宠着,也想一世看着满天星河。
等他反应过来在想什么时,狠狠拧着眉,轻手轻脚下了树,他有些烦躁,总觉得身上还有那股柔软的触感,隐隐还有些清香盈在怀里。
虞江醒来时,看到地上几条烤焦的鱼,奇怪的看着他,林胥淡定的说:“火不好。”虞江不疑有他,去河边洗漱,回来那几条鱼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昨晚休息的好,林胥的伤寒已经几乎去了。他去取箱子时发现河水并不深,将将没过箱子,带虞江踩着冰过了河,虞江小心的牵着他衣角,一步踏着一步。
过了河林胥放下箱子蹲下,“上来,我背你。”虞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你背着我怎么走呀,万一晕倒了……”林胥脸一黑,“上来,我背的动。”他不用看也知道,她肯定一脚的水泡,她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怎么受得住。
“阿君说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接触。”虞江不肯。你不止拖过我,还摸过我,林胥心里说道,“是林某得罪夫人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令夫知道也不会让夫人自己走,日后林某去向令夫赔罪。”
“可……”“不上来我就自己走了,夫人一个人到晚上可是有野狼。”“别!我上来就是。”林胥背起她,一手微托着她小腿,一手拉着箱子,向林子里走去。
“你真的不累吗?”“你还好吗?”“我要不然自己走吧,我有力气了。”……虞江一路念叨,林胥不搭理她,沉默的走着,渐渐背上没了声音,他偏头一看,她已经歪头睡着了。
他有些无奈,心里也闪过一丝心疼,若是同行的是绿漪那几个,她估计走几步就不行了,换做是她夫君,估计一路是背着抱着走的。
她虽单纯,直觉是好的,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不算熟,只是不得不一起,没有绿漪他们在,他还不够让她释放本性。
虞江醒来天已经黑了,她躺在一片枯萎的芦苇丛里,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枯草,感觉不到地上的湿意。林胥坐在她旁边烤野鸭子,见她醒来,递过去,她饿的不行,张口就吃。林胥见状笑了笑,开始吃烤鱼。
吃完要躺下继续睡的时候,林胥喊住她,“别睡,今晚赶路。”虞江暗暗叫苦,“晚上进山,这周围不安全,他们找不到人会一遍一遍找。”“你怎么知道?”因为是我教的。
“猜的,小心为上。”虞江有些怀疑,想想明白了,那些人是来追他的,他们肯定认识。林胥看她思索的样子有些好笑,“上来,晚上路看不清,夫人自己走容易摔倒。”虞江没有再和他推脱,乖乖的任他背着。
周围的芦苇丛一片黑压压,仿佛下一刻就会蹦出吃人的野兽,虞江自己吓自己的脑补着。只是被林胥背在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走在这种阴森的小路上也不怕,抬头看着夜空,边走边数沿路遇上了几颗星星。
林胥背着她走了半晚上,亏虚的身体就受不住了,叫醒困的迷糊的虞江,一只手牵着她的袖子继续走,虞江还不太清醒,懵懵的被他拉着。
等到清晨,他们已经进了一片茂盛没有人烟的森林。虞江熬过头,清醒起来,扯了扯他,“我们走慢点,采些药材。”
他们往林子里深入了一整天,虞江采药的兴奋劲过去了,慢悠悠的走着,林胥也不催她,现在暂时应该安全了。他也累了,身上的毒和连日的奔波压的他喘不过气,也幸好是他,换个人疼不死也累死了。
晚上还是临着水源露宿,虞江点点采到的药材,给他粗粗弄了些,剩下的放到箱子里收好,还是吃的烤鱼,她鼓着脸腮,咬了一口。“吃够了?”“没有,你烤的挺好吃的,唔……和阿君烤的一样好吃。”
“到河泉请夫人吃好吃的。”“好!”“明天看看能不能抓只兔子给夫人烤。”“我明天找药草和它们一起烤。”“嗯,休息吧。”虞江得了承诺有些开心,轻跳着找了棵树靠着躺下。
林胥失笑,也太容易满足了,他挪一半火架到她旁边,却见她已经睡着了,今天虽然走的不急,走那么久也累惨了她。他看着她很久,叹口气,她睡了什么也不必知道,有些事他背就好了。
他从箱子里找出她上次涂脚的药膏,给她脱了鞋,果然磨了一脚的水泡,在白玉似的脚上极为扎眼。他没敢给她挑破,思索一会,也没想出什么,把两只脚仔细涂了几层,守在旁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