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一夜没睡,昨天从张越那里回来之后,他整个下半夜都在紧本密鼓转移家财,打算今天早上毁灭证据后就直接出城,只要快马加扑到了他这里,完完全全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此时此刻,他把报仁的下人赶了出去,也没管家里上下乱成什么样子,失魂落魄地瘫数在了椅子上,“公公,赶紧从密道跑,想当初咱们不就是防着这一天方才掘那条道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拖一拖就会有法子了”,“跑?这会儿城中必然已经戒严了,到时候满城大索,一定跑不掉的!”王冠神经质地大笑了一阵。继而心中一动,生出了一个疯狂主意,遂厉声喝道,“快,把之前准备的那些火油弄过来,还有干柴动作快!”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了一会,虽说觉得这个主儿这节骨眼上要什么柴火油实在有些不对劲,但想到外头大军围困,王冠就算逃得了一时,未必逃得了一世,只得一应照办,等东西送来之后,看到王冠拿起一楼火油就全都浇在了身上,然后又在这座高大轩敞的主屋中四下里泼了一遍,脸上满是狰狞的神情,他们终于明白这位主儿是轶了心要托事情闹大,靠近门口的两个亲随悄悄退了两步,旋即就夺门溜了,而站在里的两人尽管是昨夜随同王冠出去见张越的心腹,这会儿也不由自主地彳后退了几步。这锦衣卫和东厂要抓的只是一个王冠,他们这种小喽罗别人绝对顾不上理会,既然如此,他们干吗要陪着发疯找死?王冠就出了府也跑不掉,可他们却不一样!
眼看先跑了两个,自己绮为心腹的另两个也忽然转身没命似的逃出去,淋了满身火油的王冠顿时气急败坏,那刺鼻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钻,引得他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娘的,他那些贵重财物q就转移走了,只要一把火烧了这里的据连同他自己,到时候看陆丰如何交待!可是,这帮该死的下人平日者被他用钱喂饱了,一到关键时刻就统统跑了?他们还懂不懂恩义道理”,…至不济也得留两个给他充充场面!大冷天的浇这么一身火油,扫已经冻死了,难道还要他亲自打火石火镰?
没等他打出接下来那个大大的喷嚏,门前忽然人影一晃,却是有,冲了进来,满心郁闷的他正想要开口喝骂,下一刻就陡然认出了那两个人,到了嘴边的骂声硬生生堵在了牙关里头,已经绝望的心底又生了最后一丝希望,“二个壮士,可是小张大人,“…阿咖,“小张大人让你们来援手的……阿嚏阿喙…”
“确实是咱们家大人让咱们来的,好在还赶上了”,向龙轻轻抚着之前中箭如今仍然隐隐作痛的左臂,笑着眯了眯眼睛,却是和刘豹上前把王冠一左一右挟持住了,“大人说了,让咱们兄弟来看看,千;别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事情还没个准呢,您怎么就想着自焚?做人也得光棍些,一人做事一人当,烧了这镇守太监府牵连别人算怎么匹事?”
“你”,你们”,…”王冠原本就是冷得瑟瑟发抖,这会儿再遭打击。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他明明答应过”,他难不成打算要咱家的全部家财,还要咱家的如…”
“呸,谁稀罕你的臭钱!”刘豹本就是爆炭性子,这会儿哪里忍住,当即破口大骂道,“咱们险些在兴和丢了性命,你的臭钱能买回,来?要不是少爷不许,老子就给你一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要云你那些手下还有几个血性的,这会儿在二门已经摆开了刀枪准备对着干。要不是报了咱们大人的名字,咱们也进不来,你眼下就好好歇粪!”
刘豹说话间,猛地一拳重重击打在王冠的小腹上,眼看着那人头歪晕了过去,他方才抬起了头:“龙哥,这家伙眼下应该都知道了,:
是送到京师,恐怕会胡乱咬人,…”
向龙把王冠弄到椅子上扶着坐好,哂然笑道:“陆公公还指望他,家财,怎么会留着活人到京师?大人早就筹划,好了,陆公公往上一报皇上那儿只要稍稍下功夫,就必定会下令在宣府直接明正典刑,他这一死震慑了宵小不算,这一场戏也就该高潮了,到了那时候由得别石折腾,咱们正好专心开中。”
日上中天的时候,镇守太监府那些家丁的最后一丁点负隅顽抗也兰全结束了,陆丰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再次回到了这里,想到上次王冠设宴,他被海寿挤兑得窘境,再听听这会儿四下里传来的哭闹求饶,看司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仆,他只觉得扬眉吐气,当沿着那条青石大道来到正房的时候,他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皱了皱眉之后就二惊失色,“怎么是火油!糟糕,莫非那两个不顶事?”
一个箭步上前撩起了门帘,他就看到王冠软软地坐在当中的太师;上。两旁站着向龙和刘豹,然后又瞥见了满屋子的干柴和浇了火油的个箱子,看两人抱拳行礼,长舒了一口气的他便笑吟吟地说:“看来咱家没放错了人进来,幸亏你们俩赶上了,要真是让王冠自焚烧了屋子。这趟事情还真是没法圆满。你们回去请告诉小张大人,这次咱家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开中的事情咱家不插手,任凭他怎么做!”
向龙刘豹等的就是这句话,答应一声之后看也不看那个还未醒过的倒霉鬼,行过礼后就大步出了屋子,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