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随着何氏一起往柳芸的院子去,两人进到院子里,发现满院的下人竟无一个出来迎接,何氏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更加肯定柳芸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佯装讶异的对郑志道:“老爷,这些下人也太懈怠了,老爷来了,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郑志也觉得有些古怪,但他一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挂心柳芸的安危,于是跟随何氏一起进到柳芸的房间。
房间内,柳芸没有穿外衫,只穿着一身中衣,而且衣领还有些不整,何氏见到这种情景,越过郑志冲上前去,看着柳芸问道:“这么晚了院子里一个下人都不见,柳姨娘,你在房内做什么呢?”何氏的话明显意有所指,郑志又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来。他看向柳芸,柳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脸色有些潮红,呼吸也明显有些急促。
见郑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柳芸有些生气,问何氏道:“不知道夫人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我怀疑府上进了贼人,怕柳姨娘你有什么危险,所以和老爷一起过来看看。”
“婢妾没看到什么贼人,婢妾正准备歇下,老爷和夫人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芸越是急着赶人,何氏就越是肯定她有什么猫腻,更加不会轻易离开。
“还是查看一下比较好,万一真有贼人伤到妹妹就不好了。”何氏一边说一边不顾柳芸的阻拦往内室而去。
还未进到内室,何氏便在地上发现了下人之前说的腰带,腰带是宝蓝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的图腾,十分精致显眼,想来是柳芸慌忙之中遗落在地上。
何氏兴奋的将腰带拿在手里,转回到郑志和柳芸面前,举着腰带问柳芸:“柳姨娘,在你的房内怎么会有男人的腰带?这个样式恐怕不是老爷的吧?”何氏一边说一边将腰带在郑志眼前晃了晃,刺激他。
郑志果然脸色难看起来,紧紧盯着柳芸,似乎想听她怎么解释。
如何氏所想,柳芸当然不承认,极力为自己辩解。何氏看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柳芸,冷笑一声,让人将柳芸身边的橙儿带了过来。橙儿就是前几日因为拿错腰带而被柳芸责罚的丫鬟。
“橙儿,你都知道些什么,原原本本的告诉老爷。”
橙儿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何氏,突然扑到郑志脚下:“老爷救命。”
何氏以为橙儿是害怕柳芸,得意的安抚她道:“你别怕,有老爷在,自会为你做主,你只需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橙儿抱住郑志的脚,瑟瑟发抖的看了一眼何氏,哭着道:“老爷救命啊,夫人让奴婢冤枉姨娘与人有染,还说奴婢若不照办,就把奴婢卖出府去,可是姨娘没有做过,奴婢不能昧着良心说谎,还请老爷替奴婢做主。”
橙儿声泪俱下的控诉,将郑志原本对柳芸的怀疑都转移到何氏身上,何氏没想到橙儿会临时反水,连忙辩解道:“老爷,这丫头胡说,她一定是和柳姨娘窜通好,想要冤枉妾身。”
郑志看向橙儿,橙儿连忙摇头:“奴婢没有胡说,奴婢有证据,这是夫人赏给奴婢的,老爷您看。”橙儿说着把何氏赏给她的一只戒指拿了出来。
当初,常青院的下人将橙儿带到何氏面前,橙儿盯着何氏手上的戒指看了良久,何氏为了扳倒柳芸,只得忍痛将戒指赏给橙儿,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橙儿口中的把柄。
郑志与何氏夫妻多年,自然认得她的东西,冷冷的盯着她道:“本官记得这个戒指是你的陪嫁之物。”
见郑志倾向橙儿,何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是柳姨娘,一定是柳姨娘,是她陷害妾身,她让橙儿假意到妾身面前说她与别人有染,引妾身上钩。”何氏这个时候已经猜出了事实,她极力为自己辩解,希望郑志能够相信她。
只可惜,她的说法实在太过苍白,一旁默不作声的柳芸到了此刻也终于开口:“夫人是说婢妾与橙儿联手陷害夫人吗?别说婢妾没有,就算婢妾真的有,如果夫人不想着害婢妾,又怎么会上当?”
“你终于肯承认是你和这个贱婢联合起来陷害本夫人了?”何氏断章取义,咄咄逼问。
“够了。”郑志终于出声,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何氏,冷冷的问:“刚才你说有黑影经过,就是想引本官来芸儿的院子,让本官听这个丫鬟污蔑芸儿,却没想到这是一个不惧你威胁的忠仆。”
“不是这样的,老爷,妾身院子里的人确实看到有男人晚上来柳芸的院子,妾身的人守住了出口,那个男人现在一定还在这里。”找到奸夫是何氏目前唯一的出路,不管橙儿说什么,只要她能将那个男人揪出来,柳芸这个贱人就百口难辩。
何氏红着眼睛不顾柳芸的阻拦,大步冲进内室,郑志也跟在她身后进内室,他并不相信何氏的话,只不过他想陪着她闹最后一次,让她死心。
何氏冲进内室,果然见屏风后有个人影,她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臂,将人从屏风后拉了出来,郑志见室内真的有人,眼色快速的阴了一下,紧紧盯着那被何氏揪出来的人。
然而,结果却让众人大感惊讶,郑志脸色阴沉的看着被何氏拉住的莫紫笺,压着火气问:“你怎么在这?”
莫紫笺挣开何氏的手,对郑志道:“听闻柳姨娘这两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过来看看。”莫紫笺的说辞十分合理,柳芸毕竟是她带进府的,她对柳芸多关心两分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