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我倒是吃了个饱,但却是滴酒未沾,我推脱说,我晚上要行法,不能喝酒,这个理由简直太充分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反对的意见。
实际上,我是怕钟良臣在酒里下毒。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钟良臣对我态度的转变,就是因为他摸不到我的底,简单来说,他怕他打不过我。
因为禁忌师是所有职业的克星,就比如,他压根就解不开我的禁法。
到了晚上,我被安排住在小白的家里,这是必然的,他让我去别的地方,我也不会去,而小白的家,就在村子最里面,靠近祠堂的地方。
到了他的家里,眼前的简陋小屋让我有些吃惊,因为这村子里每一家都是砖瓦房,规规矩矩的,小白的家,却是一间半砖半土的小矮屋,如果不是小白领我过来,我绝对会以为这是谁家的柴房,或者杂物间。
进了里面,更是简单,里里外外就一间屋子,卧室客厅厨房都在一个屋,一床一桌一椅,窗户上糊着塑料布,风一吹,扑簌簌作响。
小白却不在乎这些,进屋伸了个懒腰,冲我嘿嘿一笑,指了指那椅子和床说:“哥,你是坐啊,还是躺下啊,我就不让你了,你随意哈,我先去把火烧起来,太冷了。”
我有些无语地说:“你就住这么个地方?堂堂的钟家大少爷,他们咋不给你个好房子,这也太......”
小白跑去墙角抱了一对木柴,又拖了只火盆,居然在屋子里升起火来,看的我这个郁闷,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家还用火盆?
小白很快把火升了起来,抽着鼻子说:“不怪他们,我们家原来在村里住的,就今天咱们吃饭那个大院子,往里走,左边锁着门那几间房子就是。”
我无语道:“是右边吧?我记得咱们在左边吃的饭......”
“哦,那就是右边,反正差不多,那就是我家,后来我爹不是走了么,我妈也走了,就我一个人在那,我三叔看着我还不顺眼。这个小屋,原来是我二叔住的,后来我二叔搬去祠堂里住了,我就跑过来了,这里清净,搬出来之后,我三叔也能安心,家里的什么事我都不管,省得他总以为我要跟他抢族长。”
小白说完这番话,把火盆拨旺,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望着窗户上那簌簌发抖的塑料布,幽幽地说:“要不是为了送钟馗骨,我才不回家呢,本来我都想好了,反正我姓墨不姓钟,出门在外我也不说自己是钟家人,等我混个名堂出来,就去找我爹我妈,他们不稀罕这个家,我也不稀罕,天高地远,只要找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家。”
我有点被震撼到了,想不到,外表浑浑噩噩的小白,心里却有这么深邃的思想,此时,一向嬉笑怒骂的小白,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本正经的神色,望着窗外的眼神里,也带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小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你爹妈,这什么钟家族长,要我说,也没什么意思,你三叔愿意当,就随他好了。”
我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我还真有点羡慕你,还能出去找你爹妈,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小白忽然坐起身道:“哥,你咋没带表妹一起来?我冷不丁的就想起她来了。”
“呃......”他这转折的有点太快,我一时有点懵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刚才还好好的说着正经事呢,回忆往昔岁月,畅想美好未来,咋一下就转移到表妹身上去了?
“表妹......你觉得带她来真的好么,你家情况这么复杂,再说,她也不可能随便出来,你知道的,她是福缘斋的人......”
我想着措辞和小白解释着,他却看着我说:“对啊,就因为她是福缘斋的人,而且我都看出来了,她最少有三百年道行,要是她能来,也能帮助咱们啊,而且福缘斋的人要是来了,我三叔也得老老实实的......唉,她不能来,可惜了。”
我不由愣了,原来小白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我还以为,他就是想见婕妤呢。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福缘斋的底细?”我疑惑问道,为什么福缘斋的人来了,他三叔就得老老实实呢?
小白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啥底细,就是前些年,我爹刚离家的时候,我爷爷得病卧床,我三叔当了代理族长,但他那人什么事都想管,以前的家规族法也让他改了不少,我二叔也让他赶到祠堂里去住了,反正村子里让他弄的乱七八糟的。后来家里就来了个老太太,也不知从哪来的,全家都恭恭敬敬的,我三叔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了,后来那老太太走后,我三叔就老实了,我有一次无意中听我爷爷和他说话,才知道,那老太太就是福缘斋的。”
我这才恍然明白了,原来他所说的是这个意思,我又问他:“那福缘斋还有什么底细,是你知道的?你好好回忆回忆,当时你还听见什么了。”
小白想了想,点点头说:“那次,我在房顶上数星星,他们就在下面说话,我听了半天,虽然大部分话听不懂,但是关于福缘斋的事,我还是记住了一些。”
小白对我说,他当时听见的,福缘斋,是在几百年前突然出现在世间的一个神秘组织,福缘斋主的身份更是神秘,但他出现以来,就极为高调,宣称能解决世间所有疑问和难题,短短的时间内,就迅速被各大修道门派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