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望着无痕两眼发光,厉声道:“是你!”
无痕的嘴角又一阵颤抖,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冷道:“五师兄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无极道:“你不懂还有谁懂?”
无极转向无尘,说道:“这件事还是请方丈师兄裁夺。”
无悔、无名、古今通大吃一惊。
无尘面色也不禁动容,说道:“二师弟明明是遭了万流殊之毒手,你为何要为他洗脱?”
古今通道:“若是在下记得不错,无极大师与万流殊好像是同朝做过官。”
无痕冷冷道:“师兄只怕也中了万流殊的毒了。”
无极根本不理他们,沉声道:“真正令二师兄致命的毒药,并非偏坡窑主的毒,而是……”
无痕抢着道:“师兄你又怎会知道的?”
无极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人不知、鬼不觉?你莫非忘了二师兄临死前还有这本东西留下来?”
他的手一扬,手里拿着的正是无了大师的《读经笔记》。
无尘皱着眉道:“这又是什么?”
无极道:“二师兄走之前,已发现了那盗经的叛徒,只是他心存仁厚,未经证实前,还不愿披露这叛徒的姓名,只不过将之写在他这本《读经笔记》上,以防万一他若有不测,也好留作证据。”
无尘动容道:“真有此事?”
无痕说道:“这上面若真有我的名字,我就甘愿……”
无极道:“你甘愿怎样?你虽已将最后一页撕下了,又怎知二师兄没有记在另一页上?”
无痕身体一震,忽然伏倒在地,颤声道:“师兄竟勾结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方丈师兄明鉴。”
无尘的目光向古今通望了过去。
看到无尘的眼光,古今通缓缓说道:“白纸上写的虽是黑字,但这字却是人人都能写的。”
无痕道:“不错,就算二师兄这本《读经笔记》写着我的名字,但却也未必是二师兄自己写的。”
古今通道:“据我所知,中原一剑红文武双全,各大书法名家的字,他曾下过功夫临摹研究过。”
无痕道:“不错,他若要学一个人的笔迹,自然容易得很。”
无尘沉下了脸,瞪着无极道:“你平时素来认真,这次怎地也疏忽起来了?”
无极神色不变,道:“师兄若认为这证据不够,还有个证据。”
无尘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无极道:“本来藏在二师兄房的那部《洗髓经》也已失窃了。”
无尘动容道:“哦,真有此事?”
无极道:“中原一剑红算准这部经书必定还未来得及送走,必定还藏在无痕房里,是以师弟我已令值日的慧通和慧灵监视着他一起取经去了。”
无痕忽然跳了起来,大呼道:“师兄切莫听他的,他是想栽赃!”
他嘴里狂呼着,人已冲了出去。
无尘大师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跟在他身后。
无痕身形几个起落间,已掠回他自己的禅房。
门果然已开了。
无痕冲了进去,一掌劈开了木柜,木柜竟有夹层。
《洗髓经》果然就在那里面。
无痕厉声道:“这部经书本在二师兄房里,他们故意放在这里,为的就是要栽赃,嫁祸。但这种栽赃的方法,几百年前已有人用过了,大师兄心如明镜,怎会被你们这种肖小们所欺!”
等他说完了,无尘才道:“就算是他们栽赃,但你又怎知他们会将这部经放在这木柜里?你为何不到别处去找?一进来就直奔这木柜?”
无痕骤然怔住了,满头汗如雨。
无极吐出了口气,道:“中原一剑红早已算准只有用这法,才可令他不打自招的。”
只听一人微笑道:“但我这方法实在也用得很冒险,他自己若不上当,那就谁也无法令他招认了!”
笑声中,万流殊已忽然出现。
无尘长长叹了口气,双手合什为礼。
万流殊微微一笑,抱拳一揖。
这一揖一礼已包含了许多话,别的已不必再说了。
无痕一步步地后退,但无悔和无名已阻住了他的去路,两人具是面色凝重,峙立如山。”
无尘黯然道:“仇天明,少林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种事来?”
仇天明正是无痕的俗名。
仇天明汗出如雨,颤声道:“弟……弟子知错了。”
他忽然跪倒在地,道:“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诱,才会一时糊涂。”
无尘大师厉声道:“你受了谁的指使?”
古今通忽然道:“指使他的人,我倒可也猜到一二。”
无尘大师道:“还望先生指教。”
古今通道:“就是他!”
大家不由自主,一齐随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瞧见,窗外竹草簌簌,风又渐渐大了。
回过头来时,无尘的面色已变。
古今通的手,已按在他背后,铁指如,已扣住了他的四处大穴。
无尘面色也变了,厉声道:“指使他的人原来是你!”
古今通道:“在下只不过想借贵寺的藏经一阅而已,谁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气!”
无尘长叹道:“我与你数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古今通也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想如此对你的,怎奈仇天明定要拖我下水,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怎会放过我。”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