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柯最近简直就是焦头烂额,叶荐一路直上,路上遇到的所有的太守甚至连抵抗都没有,要么就直接的夹道相迎,要么意思意思对抗两下,随后便名正言顺的投靠过去。这么粗粗的算下来,这一路上经历的十三郡,已经有**个郡投靠过去了。
“都是些废物,等到朕登上皇位了,首先要处置的,就是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叶柯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在听了下面的人的报告之后,瞬间又黑下去不少。他有些愤怒的咆哮道,言语之间俨然是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沧月的帝王。
边上侍候的人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见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开城门,朕亲自带兵相迎!朕这位好皇兄,也是时候好好的招待一下了!”
叶柯笑着说道,但是话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句句如同淬了毒。只是不知道,最后受伤的到底是他人,还是自己。
叶荐连日奔波,虽说路上确实是没有遭到什么阻拦,但是舟车劳顿,终归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殿下,您的精神不是很好,是不是需要原地休息一下?”白敬远站在他的身边,颇有些担心的说道。叶荐现在的面色实在是算不上好,脸色跟之前意气风发的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是在这个时候,叶荐根本就不能够放松下来。他现在就像是一根紧紧绷着的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崩掉了。但是只有现在……绝对不能是现在。
白敬远并不是很赞同他的决定,但是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换位思考一下,处于现在的这个位置上面,他自己怕也会是这个样子。仿佛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退下了。
良久之后,叶荐从自己的腰上摸索着扯下了什么。
紧紧地握在手上,叶荐的眼中酝酿着什么深沉的东西。那只是一只小小的蚱蜢,草编的。
蚱蜢的形态还是清晰可见,足见主人的珍惜和爱护。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有些草叶已经抵不住磨损,开始开裂了。
用力的捏住,任由那个小小的蚱蜢在自己的手中一点一点的被破坏,面目全非,直到最后变成一团跟变辨认不出的草团。草绳不断爆裂的声音从掌心传至心间,一阵阵不知名的情绪自心间冉冉升起,最后,万千的情绪,终究也只是化作一句无声的长叹。
所谓的皇家亲情,兄弟情义,也就不过是如同自己手中的这只蚱蜢一般,随便给些力,便不辨踪迹……
盔甲碰撞发出的冰凉锐利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昏黄的光线之下,只见叶荐一人独立站着,背影之间,之间无尽的悲凉和凄清。似乎是被他影响了,周围的人皆是放轻了动作,行走之间,连呼吸都隐了去。
紧握的掌心慢慢展开,一个泛黄的草团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所有怯懦,所有不忍,所有的顾忌,就像是现在自己手中的这团草一般,可以舍弃了。
良久过去,江九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过来禀报道:“殿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叶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成功,便成仁。
“出发。”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身说道。
留下的,不知道是草团,还是放不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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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来了。”叶柯身着银色的盔甲,站在原地,听着身后来人的禀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其实说句实在话,叶荐与叶柯长得并不是很想,两人都是比较像自己的母妃。但是,两人的眼睛却是如出一辙相似。
曾经有人戏言,两位皇子是亲兄弟的唯一证据可能就是那双眼睛了吧。
但是,已经不一样了。毕竟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经过几年的时光,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一步。
叶柯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连带着眼角的一颗痣都散发出不一样的魅惑危险气息,自己这位好皇兄,已经到这里了啊,还真的是好本事啊。
但是也就只能是到这里了,轻飘飘的笑了笑,他转过身来,看向下面整装待发的众位将士,身上的气势在一瞬之间散发开来。
“大皇子叶荐,假传圣旨,意图谋反,本宫身为东宫的正宫皇太子,当有责任杀之而后快。众位将士听令,凡是参与谋反的,不论官职,全部格杀勿论!”
不算是大的声音在大殿之中传开来,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等了良久,下面的众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叶柯话锋骤寒:“诸位可是还有什么意见?”
一位将军,他的胞弟是跟着白敬远出征的,若是真的格杀勿论的话,怕是……他踟蹰良久,终究还是站出来说话了:“殿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要参与其中的,若是全部格杀,是不是有些残忍?于您的名声也是无益啊。”
说完他深深的叩首下去,浑身的肌肉都在一瞬之间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冷汗不断的顺着额头往下滴,背上的一道视线仿佛是实化了一般,要在他的背上生生戳出两个洞来。
叶柯忽然的动了,脚步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是敲击在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上。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只怕是……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残忍?”
此话一出,那将军抖得更加的厉害了,双手都快要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了,他猛地叩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