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御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探子来报,柳昭元因为帮助二皇子谋夺皇位,又娶了丞相之女,现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连升sān_jí,已经任正三品‘御史中丞’。”
“北御丞相曾经和国师合谋助二皇子夺位成功,而国师又知晓咱们埋在北御的眼线,现在三分之一被逮捕的逮捕,灭门的灭门,为了以防意外,我想安排人去接应他们,把他们先撤回来。”
萧君瀚沉吟片刻后,道:“不行,咱们筹备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此事而前功尽弃。你找个武功高的,靠得住的,把国师与北御右骁骑将军和黄门侍郎之间来往的书信拓制一些透露给丞相,同时离间他们父女二人,尽量给咱们的人喘息的机会。”
北御的右骁骑将军与黄门侍郎是丞相之女白古菁与柳昭元的人,而国师现今正利用两人贪财的弱点,想要收买他们掀起洪武与北御的战争,若是把他们两人通敌的消息放出给丞相,丞相定然大怒,只要他去彻查,就会牵扯出庞大的体系,让他难以抽身,甚至自身难保,他们的人也就相对安全了。
同时这一计还可以离间他们父女情感,使之针锋相对,从内部瓦解北御政治体系,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是黎叔并没有赞同,他坚决的反对道:“不行,此计虽好,但是这样一来咱们之前的布局岂非功亏一篑?而且,国师知道此事之后,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他主要矛头调转向我们,我怕……”
“我知晓黎叔的担忧,也知道咱们现下在国师的眼皮子底下行动已然艰难,”萧君瀚打断他的话,继续道,“若是不这么做,咱们的人也绝不可能安然撤回,与其如此,倒不如背水一战,说不定可以破局而立。”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的脆响传来。
“谁!”
黎叔猛地拔出佩剑,直直的朝右前方追击刺了出去。
扶兮因为太过震惊,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树枝,她转身欲逃,却不及黎叔的剑快。
“是你?”
黎叔冷眉倒竖,怒目而视,拿剑指着她皓白的颈项。
扶兮双眼通红,木木然的呆望着他,一声不吭。
她不知这次的偷听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
内心的激荡如同海啸般疯狂,撞击的她难以呼吸,心如刀绞。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北御的政变,父皇之死,便是她最爱的人柳昭元的手笔,而背后又少不了自己现在最信任的人——萧君瀚的推波助澜。
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相信谁,还有谁可以依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兮儿,你怎么会在这?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药池吗?”
萧君瀚惊骇的望着她,口舌发干,局促不安。
“你、你都听到了?”
他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若是几周前,或许他并不担心,因为那时候的扶兮还很弱,一两百米的距离应该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现在的扶兮已经完全不同往日,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不清楚,因此他担忧极了。
他望着她呆愣愣的神情,越发紧张,他慌忙打掉黎叔的剑,扳过她的肩膀,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扶兮目光呆滞,口中木喃喃的嘟囔:“骗子,都是骗子。”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
“公子!”
黎叔望着他,神情有些着急。
萧君瀚知道,若是兮儿听到了关键的秘密,那么就需要灭口,但是他是不可能对扶兮下手的,就算她听到了全部,他也不可能杀她。
他伸手制止黎叔想要说出的话,郑重而威严的道:“就按我说的做,至于兮儿,你不用管了。”
“公子!”
黎叔有些恨铁不成钢,气急败坏的道:“公子最好还是慎重些,莫要因为儿女私情而毁了大业!”
但他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焦急的始终追随着扶兮背影的眸光时,只能悲叹一声道:“属下告退。”
萧君瀚待黎叔离去后,动身追上扶兮,拦住她道:“兮儿,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骗子,都是骗子。”
扶兮依旧双目无神,遥望着远方痴痴的发呆,口中不停的重复呢喃。
“是,我是骗子,我是大骗子!”
萧君瀚用力的扳住她的肩膀,大声而坚定的喊。
“但是我若不骗你,你又怎可能留在我身边?我承认我自私,但是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自从上次我差点死掉,我知道今生再也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
萧君瀚望着神情一直迷蒙,仿佛根本没有听进他所说的话的扶兮,心一阵绞痛,他哀伤的凝视着她,低吟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事实真相,所以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我并不想欺骗你,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
他猛地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哽咽道:“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让我真的很心疼。”
扶兮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飘飘的仿若不是自己,更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似是感受到有人在和她说话,但是那话模模糊糊的,她听了后连在脑袋里过都没过就遗忘了。
萧君瀚仿佛感受到她已哀莫大于心死,一阵恐惧骤然攀升,“兮儿,你不要吓我。”
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