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我做什么?我应该没得罪你吧?”
萧君瀚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与扶兮拉开安全距离后,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到了她。
“我昏迷前,你在树林里和那个男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竟然一直在欺骗我!”
扶兮愤怒的吼道。
这一吼,立时让萧君瀚整个神经一绷,紧张的僵直了身板,不知道如何作解释。
“我问你,我昏迷之后,你是不是说过,我父皇没死,被二皇兄给囚禁了?”
她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掌心因焦急汗液频生。
萧君瀚内心千回百转,不知应该告诉她真相,还是继续隐瞒着她。
若是告诉她真相,她硬要回北御送死怎么办?若是不告诉她真相,她再次心如死灰,失去生念,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万分纠结,不知作何回答之际。
扶兮双眸之上因为心焦难耐涌上了一层氤氲水雾,哀求似的望着他。
他心下一痛,强咬牙,道:“是,我是说过,你父皇确实没死,但是。”
“没有但是,只要父皇没死这就够了,谢谢你告诉我。”
扶兮打断他的话,她知晓他是想说父皇此时被严密监控,根本无法施救,就算是侥幸见到他,也会被乱军射死。
“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去救父皇的。天霖阁乃是北御重地,其内机关重重,外有重兵把守,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闯不进去。”
扶兮缓慢起身,走下石床,望着冰雾弥漫雪水化作的瀑布,声音悠远而又充满坚定的道:“既然我已经知道父皇还活着,那么我一定会,也一定能把他平安的带出来,为他夺回王朝!”
她双拳徐徐握紧,目光凌厉,仿若能洞穿万物一般,冷冷的道:“扶守麟、柳昭元、白古菁你们等着,我总有一天会回去,你们加注在父皇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她猛然转身,凝视着萧君瀚的双眸,道:“你们的人不是在北御受到威胁吗?我有办法可以让他们脱险,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扶兮坚定而狠厉的表情着实吓了萧君瀚一跳,他有些担忧的忐忑道:“什么事?”
扶兮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把洪武所有人物关系和画像给我,我助你复国,你助我救出我的父皇。”
萧君瀚眼帘下垂,沉眸不语。
他若是答应她,那么她将彻底卷进阴谋诡谲的政权和战争之中再也无法脱身,到时若被敌人盯上,他便难以护她周全。可若是不答应,她又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再心急寻找其他渠道获得,届时不光她会有危险,他们也会面临愈发复杂的局面。
“好。”
萧君瀚一个字拖了很长的音,声音微弱而又犹疑,充满了对未来的忐忑和担忧。
扶兮坚定的道:“你放心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会牵累到你们,你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我放弃,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苦难是让人成长的最好磨砺,十五年来被父皇庇佑的快乐生涯已经结束,她现在长大了,也该轮到她来保护他了。
萧君瀚望着她,嘴角噙满苦笑,她的选择性听力真是让他无言以对,前面他用尽所有勇气的表白竟被她忽略了一干二净,而他只是提了一句她的父皇,她却在昏迷后依然记忆犹新。
他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其实,他很想问她,她是否记得在昏迷前他所说的话,哪怕只言片语也好,可是他怕她一丝都未听进去,若真如此,他再开口表白一次?不,他没有勇气,爱到深处真的很难再开口。
因为怕被拒绝,怕被疏远,怕她再也不能这般亲近与他,与他产生隔阂,若是这辈子她都无法对他动心,那就让他永远这样守护在她的身边吧。
扶兮见他没有拒绝不由得舒了口气,仿佛压在心底的石头突然就没了,生活有了方向也有了动力,前方不再灰蒙迷茫。
父皇还活着,真好!
她目光触到石床,嘴角微翘,眼底竟不再盛满浓浓的恨意,心态也平稳了许多。
“帮我个忙呗!”
扶兮笑对着萧君瀚道。
萧君瀚此时还沉浸在未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危险之中无法自拔,扶兮突的笑靥嫣然映入目中,顿时使他越发茫然,一脸懵神。
“什么?”
他有些迷惑的问了句,不明白她为何前一秒还充满狠厉,下一秒却喜笑颜开,变化之大,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喏。”
扶兮朝石床上的国师扬了扬下巴,道:“你不觉得他躺在这儿十分扎眼吗?”
“嗯?”
萧君瀚转头朝身后石床望去,纳罕的盯着国师紧蹙的眉头,问道:“你想怎样?”
“帮我把他扔了。”
萧君瀚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转头盯着她,登时入眼的神情让他脊背直寒凉。
只见扶兮贝齿咬着红唇,眸中贼光乱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邪恶的画面,竟发着瘆人的低笑声。
“扔……了?扔哪?”
萧君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来的时候我见山下的小镇离此地不远,那镇子的人烟挺旺盛的,就扔那吧!”
“就这样?”
萧君瀚有些不解的凝视着她,不明白若真如此简单,她又为何笑的如此瘆人?
扶兮挑眉,道:“当然不可能!”
她转身跑到山洞相对比较干燥的角落,翻出包袱,拿了一套自己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