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本来想要反手剪住那人胳膊,但刚要伸出的手立时缩了回来,若是自己贸然而为,定会惹起骚动。
到时他们群起而攻之,自己定然无法与萧君瀚一般抽身逃离,现在只有另想办法,才能保住己身。
百姓们因为萧君瀚的逃跑,对她分外警惕,一个个绷如满弦,随时随地都可能对她发起总攻,根本不打算给她一丝一毫的逃跑机会。
扶兮扫视一圈,逃跑是不可能了,唯有依靠国师的身份才能确保自身安全。
当她的目光落在国师身上时,惊恐的发现国师竟然幽幽有醒转的迹象。
不行,若是国师醒了,以他缜密的心思,自己肯定玩不过他,到时他再倒打一耙,把这件事全部推在她的身上,说是她陷害的,那么她肯定会被玩的生不如死。
趁着他现在还没醒来,就必须坐实他好女风的特殊嗜好,给百姓吹阵大风,颠覆他们的想象,让他们相信她才行。
然后再趁着国师不明所以的时候,借他的口离开此地,这才是上策。
想罢,扶兮眼珠子咕噜一转,暗暗发狠道:本公主之前被你整的那么惨,现在你落在我的手上,我绝不能灰头土脸的败北而归!
她要让国师付出代价,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卸掉她心中滔天的怨憎与怒火!
扶兮美眸一挤,通红着眼端望着国师,泫然欲泣道:“主上,您醒醒,您没事吧?”
她接着轻轻挣扎了下,悲戚的扫了眼周围的官兵,目光最后落在站着标准军姿,扶刀而立的一个虽显稚嫩,但满脸刚毅的小伙子身上。
“他是我家主上,当今国师,你们不能伤害他!”
扶兮的眼光不错,这小伙子虽然年轻,但却是这群人的领头,一位什长。
小伙子扬了扬下巴,压着扶兮的两个官兵立时松了手。
扶兮悲悲戚戚的揉着手腕,福了福身子,道:“多谢小将军。”
小伙子一听,顿时有些飘飘然,将军对他来说是天边的月,遥不可及,就算是倾尽一生他也最多当个千夫长。
扶兮的话,他很受用。
“姑娘口口声声说此男子是国师,可有证据?”小伙子和颜悦色的问,身体却有些局促,不知应该摆个什么姿势,才会有将军的威严。
扶兮敛目,垂首,轻声道:“主上此次是秘密而来,并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就带了我一个婢女侍候左右,可我身份低微,并未有信物可以证明。”
“这样啊。”
小伙子思索了下,招手叫过一名官兵,低声吩咐道:“你速速回去把此地情况禀明县令大人,仔细说予国师这件事。”
官兵有些踯躅,不敢应声。
“快去,若是大人怪罪下来,后果我承担。”
听此,他才迟疑着应下,朝城内赶去。
扶兮看时机成熟,画风一转,扑到国师身侧,扶着他的胳膊,向小什长悲语道:“小将军可否给我一件衣服?国师大人向来好女风,这本是秘密,实在是想不到,竟然被登徒浪子觊觎,差点声誉不保,呜呜。”
扶兮抹了把眼泪,继续道:“主上最近一直身体不好,本来是听说神医来了此地,就前来寻医,没想到竟然被登徒子趁机猥亵,占了便宜!”
“主上,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看您睡着,想要给你去打点牙祭,也不至于让歹徒有机可趁!”
众人被扶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弄的将信将疑,猜测不已。
传说国师不是很高冷,不近女色吗?怎么听这婢女的画风有点不对劲?
扶兮听到众人嘀咕,继续抹泪道:“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主上不近女色的事肯定会被大肆渲染,主上是喜好女风,不喜欢女人,但是主上是清白的。”
她突然想到司命府府主,那个大肚子胖男人,他不是口口声声叫国师师父吗?很好,之前的账一直没有清算,现在就一起算!
扶兮一面扫视着众人的神情,一面支棱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议论,继续道:“主上身边一直没有莺莺燕燕,最亲近的就一个男人,并没有对别人动过心!若是此事传入司命府府主的耳中,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主上肯定会因为府主的质责而伤心的。”
“他的诚心日月可鉴,绝不会背叛府主的!”
扶兮声声泣泪,说的众人一片哗然。
国师不近女色人人皆知,但是缘由却无人知晓,再加上扶兮说的头头是道,他们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任。
众人目光落到紧蹙着眉头的国师,见他风骨绝佳,气质华然,仪表不凡,更加坚信了扶兮的话。
但是令扶兮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并没有任何诋毁国师的言语,甚至还无限惋惜,对萧君瀚扮演的sè_láng一通口诛笔伐。
人们什么时候接受度这么高了?她记得在祁蔺山上的时候,小柒不是曾说要是出现断袖会被浸猪笼的吗?
她不要求民众把国师浸猪笼,只要他们讨伐他,咒骂他,让他身败名裂,她就已经知足,目的达成了。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一片同情声?所有愤怒的矛头为什么齐齐对准了萧君瀚?扶兮很想大声质问,但是她不能,只能硬生生的把愤怒憋回去,继续强装委屈。
她竭尽全力的掩饰住眸底的震惊,继续道:“身为婢女,我本应该替主上保守断袖的秘密,可是今日情况危机,主上昏迷不醒,我若是不说实话,你们会把他亲猪笼的!”
扶兮没得办法,只能转弯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