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涅槃伤>第1章 寻归途(上)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我叫凌乐,是一个社会底层家庭的独生子。因此,从小父母格外地疼爱我。哪怕家里并不富有,但我觉得已被宠上天际。就当我觉得生活处处是幸福的时候,他们突然离开了我,就像从人间蒸发一般。在那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脑子久烧不退,就像是火神将火精灵移植进我的身体里一样。

爷爷和奶奶是两名残疾人,父母离开之后一直是他们二人在照顾我,但由于要料理家务和田间的那些事,因此更多的是奶奶在照顾我。看着我的病情一天天不见好转,她焦头烂额地在床边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爷爷会经常从山上带一些相关的草药回来让奶奶煮着给我喝,奶奶也时常奔波于各个诊所药店,只为找寻能治我病的那副药。可最终带给我的成效皆不明显,因此我的床边总是会出现奶奶焦躁而急促的身影。但不是药不管用,而是因为无计可施。

传统的物理降温法、服药法等似乎对于我这个天生病体的人来说效果并不大,自身也像是有抗体一般将那些能使我好的方法通通隔绝,宛如一方霸王守着自己的疆土一般,不让任何人进入和践踏。

为了自己这个病,奶奶甚至去每个村都设有的寺庙去求签、求佛祖保佑自己的孙子健康平安。寺庙,在农村并不少见,由于习俗和文化的缘故,每个村落或多或少都会设有一两个寺庙供村里人祭拜。每当过年过节,都会有一大批人到寺庙参拜神灵,在寄希望于神灵保佑自身及家人平安的同时,也希望神灵能保佑今年有个好收成。当然有些较大的村落也会为古时的一些杰出人物建设庙宇,例如我们村的“关羽庙”。

而在我发烧的这段时间,附近方圆几里之内的寺庙内,都有奶奶存留的足迹。可不论她老人家多么虔诚地祭拜和祈福,佛祖都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像不曾听到过一样,也难怪,要是神灵这能听到她的话显灵,当初就不会让父母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我冒着虚汗,眼皮时不时地跳动,身体像是鬼上身般的,一直抽搐个不停,时急时缓。随着日数的变长,身体器官的感知越来越弱,灼烧感充斥着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筋脉。

渐渐地,感觉到灵魂与正在慢慢地分离,原本附着在身上的灵魂此时像是炊烟一般升起,悬浮在房间的半空中,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愈加苍白的脸庞,想大声吼叫却惊现发不出声。于是乎,想努力挣脱着飞出屋宇,却发觉自己动不了。

灵魂体像是被套上枷锁一样,不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看着自己的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暗淡,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窗外的世界鸟语花香,一朵朵花苞积攒着力量,等着哪日绽放出生命的芳华,以艳丽的姿态向这个世界致敬。而屋内却是生死未卜,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升天。

灵魂体是那样的轻盈,可却是异常沉重,即使灵魂已出窍,已憔悴,但与灵魂间存在的微妙的联系,仍在不断地互相传输着信息。这联系就像一根丝线连接着与灵魂末端。灵魂体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拖拽着的同时,还要承受来自无形力量的束缚。

这根“救命稻草”是这样纤弱,怎能从水中拉出一头大象,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窗外飞来一只杜鹃鸟,在窗沿边徘徊片刻之后又扇动娇小的翅膀飞向外面广袤的世界。似乎是即将传来的尸气吓到它了,也可能是因为被子缝溢出的汗臭味。

正当自己所处的灵魂体将视线转移到上时,发现下面的一切,包括床、桌子、椅子等一切事物在内,都变成了一个平面,原先立体的事物都像绘画中的景物一般深深地印在地面这张“画纸”上。一切来得毫无预兆、悄无声息。

这让周边的一切事物都变得重量全失,轻得如同一张薄纸。三维空间硬生生被压缩为二维空间,一切行为活动都像是画中的人事物的更迭。除去下面的一切环境人物之外,其他各个面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自己的灵魂体上那般无形的力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我得以解放,可以控制着飞向更高处。

由于下面的世界已经跟原先的不一样了,加上灵魂体的出窍,使得自己无法回到原先的中,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继续存在于灵魂体中。加之好奇心使然,自己便往上方的黑暗中飘去,大概前摇后摆了二三十下,再回过头往下望去,自己原先待的那个两层小土楼已经变得模糊而渺小,就像是上帝的视角观察人间一般。就连自己那个村庄所属的县城也都变得只有巴掌大小。

这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上帝,肉身不在,又以如此视角观察着下方的一村一城、一湖一河、一山一川。那种感觉显得既清晰又朦胧,而随着自己的抬高,与自己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微小。线变得越来越细,眼看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挣断了,吓得自己急忙朝下摇摆。

就当自己朝下没飘几步的时候,一阵不知从哪出来的微风,带着毫无重量的自己往一个方向飘去。在这三面皆空的世界中,没有任何的声息和振动,因此突如其来的一阵风便显得十分诡异和妖邪。

自己就这么被风带着飘了一段距离,眼看着那根连接着与灵魂的丝线就要断开,黑暗中一道流光从自己下方划过,紧实地黏合在将断之处,像是一支强力橡皮圈般,不论灵魂体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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