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有有。”他急忙道,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就像是点了火的烟花,上一刻还有些发白的脸上瞬间充满了一抹红晕。
没过多久,我看见窗外有人影闪动,微微凑上前贴在窗边看见阳叔二人正扶着爷爷往这边走来,于是示意凌乐把车门打开,可谁知他竟然开始耍起了无赖,若不是要注意形象,真想把她踹出车门。
不过好歹他也识相,经过我软磨硬泡之后终于肯把车门打开了。车门倒是打开了,可最后关上时留在车里的并没有我们俩,而是爷爷和阳叔他们,只见阳叔将爷爷安放好之后便抽身来到驾驶座上。只听一声引擎声响起,他们便驶离了我的视线。
我气嘟嘟地直跺脚,抱怨阳叔没有把我捎上,怎么说这里面最没有战斗力的人就是我了,竟然舍得把我丢在这里。虽然战斗已经结束,况且还有奶奶她们坐镇,可无论如何自己在这里都是拖累他们啊,就是不带我离开。暗骂阳叔没脑子的同时我看了一眼远处倒在地上的王叔。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甚至是爷爷也不知道王叔以前的身份,毕竟他来家里之前王叔就离开了,可是一直从我出生开始就守护在我身边的王叔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此时看着他就那么不知生死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虽说之前绑架了自己,但我知道这并非他的本意,他只不过是受人指使才会这么做的。
还记得那是一个极其安静的夜晚,周围黑灯瞎火的,我被放在一个摇篮里,那时候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后来才清楚。父亲公司的竞争对手为了间接搞垮父亲,因此雇人绑架了我,并以此来威胁父亲交出手上的那些实权,可是这毕竟他的心血,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变故而轻易转让,因此那时的他便找到了王叔。
当时便想金盆洗手,回乡归隐的王叔原本并没有要救我的意思,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就莫名奇妙答应了,似乎是因为钱的缘故。之后王叔顺利的将自己救了出来,并提出要当我贴身保镖的时候,据说也是因为父亲会付给他一笔高额的佣金。但是年幼的自己怎会了解这些,谁对自己好,自己就会更喜欢跟谁待在一起,我记得也就是那时候起,自己跟父亲的距离才逐渐疏远的。
王叔在的那一段时间,感觉自己过得很快乐,自己有什么需要只要跟他说,他都会想办法满足自己。有些话自己不愿意跟父亲说,便会找他说,王叔也因此在我的小时候变成了无法替代的一个人,可是一切的美好都随着王叔的消失而一去不复返。谁知他现在又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站在跟自己相对的立场上。看到他的那一刻让我那些被尘封着的记忆再次苏醒了过来。
于是自己下意识地朝着他走去,并没有考虑其他的因此,仅仅是单纯地想看看他是生是死。跟他相隔的二三十米在自己看来是一段十分漫长并且韵味无穷的距离,从前无数美好的回忆和他的身影都随着他的倒地不起而一一浮现出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王叔,眼中莫名有一股清泉蓄势待发即将涌出,就在我努力地憋着使它不流下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叔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身体一怔,鸡皮疙瘩顿时像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的生出来。
“王叔是我呀!”我小声道。自从王叔走了之后,父亲便让自己忘掉他,并要求自己以后都许提他,从当时父亲严厉且带着怒火的样子告诫自己来看,王叔的离开肯定牵扯到他的某些利益了,不然也不至于使得父亲如此大动肝火。
“我知道,你先不要动,配合叔叔一下,叔叔不会伤害小雅的。他微微俯下身对我轻声道。”
“嗯。我相信叔叔。”我说着,话虽如此,可是一把寒冷且锋利的利刃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若不是换成别人拿刀抵着自己,可能这时已经吓得腿软晕过去了吧。但现在自己即便没腿软,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嘴巴感觉有些干涩,喉咙甚至有些发痒,浑身的血液不知道运往了何处,对外界的感知如同发高烧时那般朦胧而模糊。虽然睁着眼睛,却好像看不见东西,长了两只耳朵可又听不见声音,就连原本有力跳动的心脏此时都像是失去节奏的鼓手,乱蹦一通,时快时慢时缓时急。
忽然间,我听见有蚊子在自己的耳边叽叽歪歪哔哔嗡嗡地叫唤着,甚是扰耳。脑袋虽然不能动,可是眼珠子可以,我来回的转动,试图抓住发出这声音的罪魁祸首,结果一无所获,反倒是看见远处的奶奶正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对着王叔。不一会,自己就听到了之前那声蚊子的叫唤又开始无休止地发出,且愈加响亮愈加急促。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哪里是什么蚊子,是王叔跟奶奶似乎在谈判、争论什么。
感觉到王叔浑身都在颤抖,手里的刀也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我立马轻声说道:“王叔,你怎么了,刀快伤到我了。”
谁知上方既然传来一声愧疚声:“抱歉小雅,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抱歉!小雅你别怪叔叔,你死后我马上就来陪你!”就在这时,王叔从腰间将手枪拿了出来,正要举起来,便听见“啊”的一声,凌乐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旁边,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而痛苦的尖叫声也正是因此而来。再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我看见自己身旁的凌乐猝然倒地,眼睛无意识地睁大到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