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大姑八大姨被奶奶统统赶走之后,我的房间再次被宁静占据,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在一点点的好转,心情不禁愉悦很多。听着窗外传来轻快的鸟叫声,勾引着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但奶奶在下楼前,嘱咐过,没有痊愈之前不得下床,除了上厕所。
内心遵从着奶奶的旨意,可身体却不老实地往窗口挪去,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双臂支撑着整个身体朝床边移动,就像瘸子拄着一根拐杖似的,我现在的动作一定很滑稽,可屈于下半身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表示也很无奈啊。
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被楼下忙着家务活的奶奶听到了,只听没过一会,楼梯处便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我侧目发现,自己离之前躺下的位置相距有些距离,若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一个翻身便可以搞定,可惜现在是重病患,若是一个不小心落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划算了。
我紧张地面色苍白、口干舌燥,仿佛之前的那些许片刻对我来说有亘古之久。耳听奶奶就差开门而入的一步了,灵机一动之下自己立马趴在了原地,装作十分痛苦的表情,给她呈现出一份自己想上厕所却不方便的假象。果然,实诚的奶奶轻轻责怪了我一句:“阿乐,你还病着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动。”
我装作什么难受道:“奶奶,我想上厕所。”说着,怕她不相信,我还刻意地捂了捂肚子。她见我面色苍白,唇白齿寒的样子,真的认为我想上厕所了,于是坐在我身边,双手插入我腋下将我托起,然后叮嘱道:“赶紧去吧,早点回来。”
显然,刚才因为紧张导致的面部特征成功地幌到了奶奶,并且没有任何破绽,我顿时觉得之前的打得这场战役是多么的顺利和成功。于是乎,我边想着边打算起床,就当自己要落地时,顿时想起来自己的腿还没知觉,还不能供自己走路。最后,无计可施下,奶奶那年迈的身躯将正在发育,已经到她肚子高度的我背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伏在奶奶背上,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坚实,这是自父母离开之后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种感觉,不禁眼角湿润了。为了不因为自己的变故而打扰到奶奶,我用右手秀擦拭了下眼眶,随即往窗外的风景看去,多么真实而又自然的景物啊,较自己之前看到的相比珍贵多了,因为它是一种生物,而非亘古不变的艺术品,当然对于大自然来说,其中的一花一草、一树一叶也可称之为艺术品,因为大自然是不断地在演变的。
故作上完厕所的自己又这样原模原样的背奶奶背回去,在回房间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奶奶,您这样背我不累吗?”只见奶奶带着幸福而又慈祥的笑容道:“阿乐才多大呀,我背着怎么会累呢?”说是这么说,可当我被奶奶放到床上时明显地听到了她的喘息声和那略显疲惫的面孔,欲言又止的我就这么看着奶奶出了房门。
在床上躺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七天过去了,眼看自己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下去,全身上下也恢复了原先的力量,现在差的就是补充营养和运动锻炼了。从床上欠起身,慵懒地伸了伸胳膊,觉得比以前更有力了些,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在生病的情况下又长身体了。“管他呢,反正对身体没坏处。”我自语道。
从床上下来,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门前本不宽阔的空地挤得水泄不通,我带着一丝的好奇走下楼,在楼梯间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了类似于“道士”、“祈福”的字眼。缓缓从木质楼梯上走下来,奔着门外那片空地走去。因为自己才刚五岁,所以个头还算是矮小的,在一群大人的围堵下根本不能看清实貌。
幸亏我小,我才可以在大人中间挤来挤去,就这样左歪歪右斜斜的自己成功的挤进了人群中央,只见这里排着似长龙般的队伍,而一个人带着黑色墨镜坐在排头,旁边立着“济天下苍生,祈上天福运”的两支旗子,那人带着个奇形怪状的帽子,身前摆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书籍,这时那人正摊开着一本,故作淡然地念着书上的内容,而在念诵结束后,只见他对天挥了几下,一道流光就像电视机里面放的镜头似的落在了他旁边紧挨着他,跟我一般大的伙伴身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小伙伴略带臃肿的手臂和脸庞竟然就那么悄然消退了下去。对于我来说,这就像魔术一样神奇,流光像是吸附在那名“道士”手上似的,他点过的地方,那个地方便在下一刻毫不费力地恢复到健康标准。被那神乎其神的手法惊到的我这时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羔羊一般渴望那人的抚摸。可往旁边一瞟,发现排队的人好多,恐怕等到天黑也轮不到自己,便有些气馁地往回走。
这时,我的身一下子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可能由于之前自己一直心不在焉,灵魂就像是被那名“道士”掳走一般魂不守舍。奶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阿乐,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好好躺着。”说着她老人家就像将我拉回屋子,可早已被掠走的自己怎会如此听话,开始挣扎反抗着奶奶的束缚。
“怎么?你也想被那道士在身上施施法?”奶奶似乎看出我内心的纠结,摸了摸我的头问道。似乎想到什么,她接着说道:“人家那些门路都是障眼法,骗咱钱的,咱可不能学他们那么傻的把钱白白给别人呢。”说着,继续拉着我往屋内走去。
“那哪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