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两人完全没入黑暗中之后,听见上方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我不禁紧紧地抓着若彤姐的衣角避免跟丢。她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轻笑地继续先前走去。也不知在黑暗的甬道中走了多久,四面的黑暗总是会给人无尽的遐想。就像我觉得旁边可能趴着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一般,亦或者是类似于电影情节般,两边黑咕隆咚的甬道,其实是由钢化玻璃组成的,玻璃的另一侧则像水下通道一般充满水生生物,再或者如科幻片那样摆满液体罐,里面密封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上方逐渐传来水流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清晰地回荡在这条无止境的甬道内,萦绕在我们两人的耳际。难耐途中的安静和寂寞,我突然开口道:“若彤姐,为什么上方会有水声呀。”在黑暗的遮掩下,我看不清她的神色,能观察到的,只有手电筒散光照在她脸上而清晰勾勒出的面部轮廓以及那长长的睫毛。
若彤姐毫无预兆地开口道:“因为上边是下水管道呀,我们现在跟地铁属于同个层面。”地铁,自打来到这里之后,这个名词似乎成了人们日常出行的必备词汇。但让我困惑的是,从来没在路面上看到过这样的交通工具,而且人们似乎也并不是在公交站牌这等待着所谓的地铁。那么,地铁究竟是什么呢?这就像一个亘古不变的谜题缠绕着自己这单纯而又无知的灵魂。
“快到了。”走在前面的若彤姐说。
“哦。”
“打起精神,小乐,接下来你要经历的可比刚才要来得乏味多了。”似乎感觉到身后的我对这看似遥遥无期的黑暗甬道充满了厌烦和不耐,若彤姐正声道。
“可是若彤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呀,怎么感觉这么神秘兮兮的。”我好气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往前走了片刻,我发现若彤姐的手电筒照射到前方竟被反射回来,那么就意味着这段无聊透顶的旅途即将达到终点,接踵而至的也将是若彤姐口中更加乏味的考验。照在前面的光从一个大的光环逐渐缩聚、变小,直到最后交于一点。我缓缓伸出手,试图触摸眼前这阻挡光线的为何物。
只听前方传来几下敲击声,如同黄昏时寺庙里敲击的古钟一般,沉闷而悠长,回声不断冲击在这段漆黑的甬道中,使得有那么几个片刻,自己竟然出现了耳鸣。若彤姐习以为常似的又叩击了几下腰部对应在前方的位置,传出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我还在纠结先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眼前的黑暗被缝隙中透出的一丝丝光明所取代。
光线像水滴一般无孔不入,身前的物体也逐渐显现出原形,竟然是一扇门。而此时门上被凿开了一个个小孔,光线正是由此洞穿进黑暗的甬道中,那一根根细长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立体和清晰,我被眼前的变化所吸引,试图伸手去抚摸那解救自己的圣光。可是刚要用指尖触碰到一根光线时,被飘过一眼的若彤姐立马制止了。她生气地说:“小乐,你不要命啦,你知道这些光线为什么能穿过这扇门吗?”我无辜地看着若彤姐,见她一向面如桃花的脸上挤出了少见的皱纹,那眉头紧缩的样子吓人得如同魔鬼。
虽然知道若彤姐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但我还是生硬地回了句“不知道”。
“这些光线的温度足够将你烤成肉干了。”若彤姐略带威胁似的说道。
“啊?这么烫啊。”
“你以为呢。”
“那若彤姐现在怎么办,这光线越来越密集了。”我有些着急道。
“小乐你是不是傻呀,光线密集到覆盖整个门,咱们不就可以出去了嘛。”若彤姐隔空拍了拍,我仿佛能感到若是没有这光线将我们阻拦,或许若彤姐那掌就扇在了自己的后脑上。
“待会那些光线有可能会波及到门意外的范围,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到两边避一避,等光线全消失了再出去。”说着,若彤姐指了指我身后的那片空地。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光线才缓缓消散,即便如此,原本潮湿阴暗的甬道此时也被加热到了夏天室外的温度。汗液不自觉地从体内涔出,在皮肤上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积蓄到一定程度轰然坠落,砸在冰凉的地上。
从空地走出甬道,再从甬道到门外的世界,虽然仅仅数米之遥,但却像是经历了蒸笼的烘烤一般。在一种晕乎乎的状态下走出甬道,略带吃力地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的布置竟然跟上面的面馆有着极其相似之处,或许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没了那高高的柜台以及香气四溢的厨房。
若彤姐在走出甬道之后就消失不见,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内心的另一个灵魂却隐约告诉自己跟之前的事情有关。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无处考证,也无心追问,相比之下还是眼前的空间更为有趣。整个类似于洞穴的空间成环状,头顶是漆黑的岩石,有些生出一副狰狞诡异的面孔倒挂着凝视着自己,有些则像是懒人一般趴在岩壁上。但无论是那种岩石,都令我萌发出探索远古时期那些奇人异事的好奇心。
地面则是与面馆里的铺装一样,统一采用木板铺置,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其中与众不同之处——木板上的花纹图案与头顶那岩壁上所刻印的花纹图案是一样的。并且每一处都交锋相对着,仿佛暗示着什么。可惜仅凭自己的知识水平还无法推断出结论,居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此时也像是处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