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天真透顶,她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家里人才决定和自己交往的,可自己却认为这是她的一厢情愿。呵呵,真够傻的,我在贵宾室作画的时候就应该看出来,她眼中蕴含的风云远非自己想象地那般平静单一,那份发自骨子里的骄傲怎是自己这种无名小辈可以理会的。”张老师继续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待到烟头燃烧殆尽,才不舍地扔在地上,不断用脚尖在上面碾压,随后倒吸一口冷气继续道:“过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凭她家的身世和财力应该已经嫁了一个好老公了吧。我只不过是在这里自作多情罢了。走吧,小乐,咱们进去签到。”
我跟在张老师后面进了大门,广场外的嘈杂声到了大厅内顿时遁于无形,里面亮堂堂的跟张老师曾经参加过的酒会场面似的,只不过没有耀眼的灯光和整齐摆放的桌椅。整个大厅除了门口专门负责签到的两张桌子之外竟没有任何桌椅堆放在这。文化馆大厅的地面像是一面镜子,低头看时可以看清自己的模样,真不知道当初建造这里的设计师是怎样想的,白天都是这般亮堂,那到了晚上岂不是亮瞎人眼?
张老师走到桌子旁对相应信息进行填写,正好空下自己有时间打量着这附近的情况。我发现由门向里延伸每隔几米就会看到一幅海报从上而下,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上面的具体内容,但似乎都是跟这次比赛有关。每个海报前都支着一个画架,我好奇地走近看去,发现上面的一幅幅画卷都是本次比赛的入围作品,而在这里展示无非是让其他人欣赏和参考,当然也不乏有心之士根据他们的画画风格专门制定应对攻略。
后面的海报呈现的是每个学校入围的人员样貌,与下方的画作一一对应。于是我想,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的呢?怎么说自己也是从百万大军中突围而出,没有自己的大名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我像个刚获得了绘画界最高的奖项——蒲公英奖的无名画家,由于得到了大众的肯定和专家的认可,因此此时趾高气扬地迈着步子,双手负在身后,如同军官检阅军队一般审视着经过的这些作品,最后装腔作势地点点头,以此来表示对这些泛泛之众的认可。
可哪怕自己走到尽头,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作品和自己尊贵的容颜,难道说主办方漏掉了?应该不会,如果一个全国大赛都这么马虎的话,传出去未免有点丢人。还是说自己压根就没晋级,也根本没有获得评审团的认可,自己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一般,跟着张老师,自导自演了一场荒唐至极的闹剧。可是那样的话张老师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自己对眼前的事实显得难以自信,之前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试图说服自己,自己又从头走了一遍这个“画作街”。可是仍旧没有任何变动,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out了?那张老师现在再填什么?我回过头向门口看去,发现此时那个位置已经换了人,突然,一道声音从身边传来,险些吓得自己魂飞魄散。
“小乐你再找什么呢?”张老师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师,你没发现这里面没我的作品吗?”我带着哭腔哽咽道。
“额,那个你看那。”说着,他指了指画作尽头一条通往二楼的回环式楼梯道。
“咦,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为什么我一开始没发现。”我惊道。
“可能你一开始就没留意吧。”直直地揭露了出来。
没有片刻停留,我迫不及待地向二楼跑去,没想到这个文化馆还有这么一手,怕有些人没有耐心看完或者无暇看完,因此将画作通往楼梯口,这样就算是无意之人或多或少也会瞄上几眼,那么他们摆放这些画作和张贴这些海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毕竟艺术,还是需要人去欣赏,否则将失去它本身具有的魅力,更别提相对而言的价值了。
这道楼梯没有广场进到大厅里那个长,但也不算短,感觉自己足足花了半分钟才到达了二层。与一楼相似,这里从楼梯口就开始摆满了画作,一直延伸到一扇封闭的大门为止。想必那里应该就是最后的决战点了,不知大门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但这些都不是自己所关注的,因为比赛在下午,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游览一遍这座堪比宫殿的文化馆,同时还可以了解了解自己对手的实力。古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过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找到自己那幅期待已久却又被埋藏在图海之中的杰作。我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在黑色地毯铺成的大道上,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错过属于自己的精彩。
“一步、两步、三步”我心中默念道。同时眼睛死死地来回盯着两边后退的画架,从脚跟到脚掌,再由脚掌传递到脚跟,手心莫名窜出一些细汗,像是破土而出的小虫,缓缓地爬行在手心。要是这里也没有自己的作品该怎么办,装作没事人一样闪人吗?还是要跑到无人的角落哭闹一场?我不知道,也不敢猜想。
眼看着地毯即将到头,可仍没有自己那幅画的踪影,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料不翼而飞了吗?“不应该啊。”我情不自禁发出声。
说是这么说,但脚步却未停,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本能都认为自己的画作不应该就此诀别大赛吧。可越是靠近大门,自己内心越是躁动,怎么办,马上就要到头了,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这么跟大赛说再见吗?
由于画作是小的,海报是大的,因此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