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眼神狐疑地盯着自己,随后径直走到我面前,沧桑而嘶哑的嗓音从口中发出:“你就是六十号选手凌乐吗?”
我点了点头,“那跟我来一趟吧。”他严肃地说道。说着,头也不回地朝会场内走去,我好奇地紧跟其后。难道是觉得自己的作品太高深要单独嘉奖自己吗?还是说自己的作品过于抽象,主办方欣赏不了?不应该呀,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可不至于这么高水准的比赛裁判那么没品位呀,更何况自己感觉走在自己眼前的人物非同小可,定是那种传说中泰斗级的存在,还是留几个心眼为妙。
我心想着,一边打量着前面那消瘦的身影,老者骨瘦如柴的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形如一副行走的骨架,要不是那饱经沧桑的眼神和那份生气,自己真有穿越到玄幻小说,见到骷髅兵的感觉。
很快我们就穿过了会场,走到了平台旁的幕布前,他微微探进身在隐蔽处按了几下,随后幕布就缓缓合拢,将自己和他完全隐藏在会场其他选手的视线下。周围一片漆黑,空调吹出的冷风此时就像一阵邪风似的,席卷全身的细胞和表皮,自己猛得抖得跟筛糠似的。没过一会,前面一道亮光骤然亮起,冷冰冰地射在自己眼里,造成了短暂的失明。
感受到自己身体被一股大力包裹,随后强行移动了一段距离,失重感侵袭全身。当眼睛不再那么刺痛时,自己缓缓睁开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里面贴满了各种名家集大成者的画作,而自己正站在一个桌子前,对面坐着的正是裁判员萧勇。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我看到裁判员一脸冰凉的神情,不可能是喜事。可是自己也没有触及什么规则的底线,也没有伤害谁的利益啊,为什么要把我像囚犯一样监禁起来。
“可能是因为你作吧。”灵魂深处,一道声音响起。
“额。你说什么!”无奈与愤怒交织,像是一头双眼充血的公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甩着红袍的斗牛士。
“哎呀,这些画作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迹,还是说有些是赝品,真的好好奇呢。”那道声音紧接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大姐啊,我都有可能被暗杀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闲话啊,怎么说你也是住在我身体里的,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本尊也好不到哪去。”我幽怨道。
“可我不也没死嘛。”
“”
“哈哈,不开你玩笑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相信我。”她说。
“那就是还会对我‘这样’了。”我比了比砍头的姿势。
“你想什么呢?这是比赛,顶多就是抓到你作弊或者抄袭而取消资格,哪会向你想得这么严重。”她好气道。
“可是我也没作弊没抄袭啊。”我说。
“那就不知道咯,总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放心吧。”说完,气息就消失在自己的体内。
“额,这人溜得倒是挺快。”
就在自己还在纠结抓到这里的原因时,裁判员从口中拿出一张白纸,像之前对待王涯似的,一支画笔在他手中不断地飞舞,不一会自己准决赛时的画作就呈现在了白纸上、自己的眼里。简直画得一模一样,真的假的?
随后,裁判员收回画笔,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画道:“这是你画的吗?”
我仍是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幅画作被别人抄袭了,哦不对,应该是说你抄袭了别人的画作。”
“什么!”我惊呼。
“怎么?抄袭了别人的画作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这不是意料之内的伎俩嘛。”裁判员不耐烦道。
“我怎么可能抄袭别人的画作,老师您也应该知道,离我最近的人坐的位置都是背对着自己的,更何况其他人离自己还很远。”我辩解道。
“你有没有抄袭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完成这一系列抄袭的。”
什么?这简直是搬弄是非,我怎么可能抄袭,画上的一切都是自己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可是人家都说自己抄袭了。行,我倒要看看自己是抄袭了谁的作品。
“老师,既然你认定我是抄袭的,那能告诉我是抄袭了谁的作品吗?”我说。
“哦?还真有趣,自己抄袭了谁的都不知道。也罢,让你知道又何妨?”说着,他从背后的书架上翻找了片刻,最后在压着一大堆纸张的画中抽出了一张,随后摊在了桌子上。我信心十足地探起身,敢说我是抄袭的,怎么说自己的那幅画作也是灵感泉涌的体现,哪会有人那么巧跟自己想到一块。
可是当自己看到桌子上那幅画的下一秒就愣住了,傻傻地盯着那刺目的三个字:“阳嘉琼”。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还说想看自己如何得到她的正视嘛,怎么现在又成了举报自己的人。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跟自己画得一样。
摊在桌子上的画卷上,赫然画着一只小鸟,鸟眼中画着的是观察者的视角,当然这里画的是她,而鸟的外面显然是一间鸟笼。只不过自己的画在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时间不够,要说这之前和她有什么不同的画,可能就是风格跟观察者的身份不一样。她的画在两者相同的基础上,额外加了一个眼睛,也就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囊括在眼睛之内的。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眼睛,但就是这一点,可是认定她在准决赛的结果就要比自己好得多,更何况此时自己还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