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待了一周后,自己逐渐从自闭的性格中走出来,徐老师像父亲一般照顾着自己,这使得我跟他的关系变得愈加亲切。很多时候,学校的伙食不尽人意,老师便会带来自家做的饭菜给我品尝。虽然当时很多菜叫不上名字,但那种停留在唇齿间的味道却是在嘴中久经不散。
在学校除了上课和吃饭外,要属最令激情澎湃的时刻莫非与同学只见的玩耍,学校设立每天下午的一个时刻为课外活动时间,这便使得跳皮筋、跳房子和最初级的卡牌游戏在学校这个大集体中格外得受欢迎。对于天生自带爱凑热闹的体质的自己更是停歇不下来,这几块游戏区都少不了自己的影子。
一会来回蹦跶得在跳皮筋区玩耍,像鱼进入水中一样畅快自由;像猴子进入丛林一般灵活多变;像鸟儿进入苍穹似的轻快飘逸。一会闪身到跳房子区域破话其中的和谐氛围,或是拾起游戏中人的石子,偷偷放到离他较远却在格子内的地方,阻碍他前进的脚步,完成这一系列行为之后,竟有种无形的快感和满足。
当然自己这样的做法必然会遭到“原住民”的驱逐,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自己游戏其中的体验。多个回合下来,反而是自己先失去兴趣退出阵营,前往下一个游戏区域。当然自己的活动并不仅是这课外活动的时间,还有一项自己坚持在做的运动就是对自己的课桌进行不间断的钻孔。
可能是木质课桌表面上那规律不一甚至没有规律却格外显眼的花纹吸引着自己,也可能是因为那凹凸不平、起伏有致的桌板弄得自己写字时经常“凿纸”,因此心生邪恶的念头惩罚它,就像平时老师惩罚犯错的我们一样。
从开学后的一周慢慢开发到半个月的一个小孔,一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孔。再从小孔发展到半学期后的一个半尺左右深度的圆孔,由于刚开始凿洞时的声音较为诡异和刺耳,因此经常被任课老师抓个现形。只见老师一脸严肃得将自己带到办公室,口水横空、泡沫乱溅,由于是初犯,并没有太多的惩罚自己,仅仅是训斥了几句便将我“遣散”回教室。
但执着于此的自己怎会受老师管理教训的影响,依旧继续课上钻着孔,视老师于不见。不过因为上次被老师教训过,或多或少有些阴影,因此自己也学聪明了,都是趁着老师让我们全班同学一起朗读课文的时候发功。
然后对于老师那略带侵略性的注视,还是有些恐惧的。最终,害怕于老师凶恶的眼神,自己将主战场逐渐由上课转为下课的十分钟休息时间,直到原本刺耳的声音转为沉闷声才放下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继续上课开凿。
时间就在这每日重复不断的过程中来到了学期末,整个学期的自己除了上课之外,最多的时间便是用在凿洞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自己的努力下,于学期结束前终于将自己这个座位上的课桌桌面凿穿了一个直径有大拇指大小,长度达一尺半的小孔。在空闲之余,自己趴在桌面上欣赏着自己的成果的同时,感激于老师做出这么明智的决定。
因为就在学期伊始,徐老师便在班级里说了,整个学期下来,每个人的座位均要变动,但课桌不变,两周换一次。也正是如此,自己从刚开始的前中排,引入注目的地方换到了教室最后的角落,这就更加有利于自己的“事业”,在学期末的期末考试之后,第一学期也进入了尾声。
学期解放前,徐老师来到教室,看着蠢蠢欲动的大家,略带笑意地嘱咐道:“孩子们,令人期待的假期生活即将开始了,在假期之后的新学期,我希望见到一个更加精神、更充满活力的你们,好不好?”
全班像是无形中形成的默契,异口同声地喊道:“好!”
“那下面,祝大家假期愉快,下课!”老师带着激动的语调道。我从教室后排逐渐随着人流走到前门的时候,老师叫住了我,带着一丝笑意地说:“凌乐,今天有个特别的人来接你哦,我想你会很兴奋的。”
老师卖的关子引起了我的好奇,有些疑惑地问道:“徐老师,是谁呀?”看着我眼中的那天真的问号,他指了指校门口的位置,说道:“现在应该已经在门口等了,你自己去见吧,假期愉快!”说完,老师便跟着除我之外的最后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心生好奇的自己飞快的跑出教室,挤在人群中向校门涌去。由于老师先前埋下的伏笔,导致现在的自己格外的激动和不安。当走出校门之际,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喊住了自己的脚步:“凌乐!”我顺着看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一件红色的冲锋衣搭配着黑色的西裤,显得整个人不是那么的匀称,脚上穿着一双由姑姑制作的棉鞋。随后自己将视线移到那人的脸上,发现此时对方露出久违的笑容,而自己也在下一刻被泪水洗面。
没错,站在我面前的便是两年前离开自己的父亲,当时他们的离开悄无声息,而奶奶也不曾跟我说过他们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每当我问到这个问题时,她老人家总是故意隐瞒似的敷衍道:“你爸妈没过多久就回来。”
正是这个没过多久,让自己一等便是两年。期间自己也想过各种幼稚的可能,可最终都被现实否决掉,久而久之,父母的消失在我心中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直到今天。这个谜就跟先前自己那些愚蠢到家的想法一样烟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