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易竹也只能叹了口气,这烦心的事还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
客房内。
赵清妍无声的坐在那里发呆,她的对面则是墨心云坐在那里,墨心云也不开口,只是吩咐让人送来炉子还有汤茶盏等,墨心云将那头年秋季自家茶庄做的菊花茶取出来,在那茶盏中泡开,一股幽幽的菊花香味随着那茶水的热气散开,让人的心里都透着一丝淡淡的清明。
“菊花,清心明目,降火解毒。”墨心云一边冲泡着,一边说道。
待得茶盏里茶水七分满的时候,墨心云才端起一个茶盏送到赵清妍面前,一双如星一般的眸子更是看着赵清妍的眼睛,像是关心,又更像是询问,没有半分避讳的意思。
赵清妍深吸了口气,端起那菊花茶,浅浅的尝了一口,放下,这才将墨心云的手拉住,紧紧的握着,说道:“心云姐姐,自从认识你,我就觉得投缘,你知道我,从小养在那廉王府,只要我能做的,父王他从未拒绝过,就连不能做的,赵泫王兄也是尽可能的去帮我,哪怕是我离家出走。”
说到这,赵清妍的目光从墨心云的身上挪到了门外,似乎那已然如墨的天就像是一个囚牢,将她牢牢的困住,压在心头的事却是如石头一般,格外的沉重。
见赵清妍这副模样,墨心云心里也变得几分压抑,想开口问,却又觉得似乎赵清妍还未说完。
“所以我在廉王府,应该算是一直都很顺风顺水吧。”赵清妍苦笑了一下,用手抹去那眼角滑下的泪水,整个人感觉都萎靡了几分,半晌才又说道:“所以我才会变的越来越自私。”
“到底怎么了?清妍。”听得赵清妍如此说道自己,墨心云也有些不解,压不住心里的疑惑终究问出一句。
赵清妍听见墨心云喊自己,勉强的收起自己已经越来越乱的思绪,又将那菊花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元宵那天,皇上上朝,说是那金人年后便开始屯兵燕地十六州,所谓何事一猜编制,只是一直到如今,半个月了,却依旧未曾有过半点消息,可是……”
说到此,赵清妍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气愤之色,道:“可是那些无用之人,那些宵小之辈,却畏首畏尾,将这都当作儿戏,只想着自己,却忘记了其他,若是国都没了,那里还会有他们的家?”
这义愤填膺的话落在墨心云的耳朵里却也是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浪。
其实自前几年开始,大宋、金国和辽国开始混乱之后,长江以北的地区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糟,那铁蹄所踏之处更是让当地的百姓变得流离失所,四处逃散,人尚且如此,那些牲口、庄稼怎会得好。
若是金国的大军真的屯在宋金边界,金人的铁骑跨国十六州到北方,更或者踏入江南,这江南是否还能和现在一般繁华一片安宁。齐家,墨家是否还能这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