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的心随着裂开的玉扳指“砰砰”直跳,这东西带在身边近两年了,始终没找到打开的手法,终于被她误打误撞弄开了。
自从得知这玉扳指真的可以藏物之后,她有事没事地就用长指甲沿着纹络来回划,也不知道划到的是菊纹还是玉本身的裂缝,就这么打开了。
她小心地将玉扳指沿着裂缝剥开,一片如小指甲般地玉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小卷丝帛。
聂书瑶用头上的钗小心地挑了出来,这片布帛看上去比宣纸都薄,有一个拇指高,打开却是有巴掌长。
打开后看到的是一张图,用红色绣线绣成的图。粗略一看,这个地方不似京城,倒有点像某个别院。绣线很细,绿萍绣得很用心,上面没有提示,只在图的右底端绣着个“萍”字。
聂书瑶轻声道:“这就是绿萍冒死拿回来的东西。”
将图收进贴身的荷包,聂书瑶又将那片掀开的玉片重新合上,只听“咔”地一声,这玉片又跟玉扳指合为一体。
再看这玉扳指,外表还是那朵盛开的菊,聂书瑶撇撇嘴,再让她打开,恐怕还是得重新划来划去。打趣道:“做卢家的媳妇还真不容易。”
看向江婉儿跟雨芹,“这事你们先不要跟人讲,特别是雨芹,你就当没看到。”
“是,小姐。雨芹懂!”雨芹也不笨,知道这事关系大着呢,她又不像江婉儿那样有本事,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不妙。
回到落叶巷,聂书瑶紧急招开了全体会议,好在人齐。连明显被嫌弃的宋云飞也厚着脸皮来了,只是宋青跟楞子手里多了两个木盒子。
聂书瑶将得自玉扳指的图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绿萍留下来的,你们来看看这是哪里?”
一群人围在那小小的图上面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宋云飞道:“太小了,能不能放大?”
聂书瑶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提议道:“我觉得这事牵扯可能极大,不如请吴大人跟贤王一起来讨论。我……信得过他们。”
说着看向聂天熙跟宋云飞。
二人会意,聂天熙道:“我这就去请吴大人。”
宋云飞也起身道:“我去贤王府。”
“让他们……暗中来,我怕有人已经在监视我们了。”聂书瑶担忧道。
两人点头后。各自去办。
聂书瑶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雨芹去取一张厚纸来跟尺子来。”
这纸是她改良过的牛皮纸,颜色白了不少,尺子是让谭木匠用木头制成。上面刻着刻度,当然是根据寸来制成的。一寸是三点三三厘米,是除不尽的,聂书瑶也只是估摸着弄了这个。
在众人的注视下,房间里点上了几株粗蜡,聂书瑶用心地复制着那张图。
复制一张图最难的就是比例,这个时候又没有复印机,她画得很认真,恍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聂书瑶绘完最后一笔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好了。”
再看眼前,却是有着两张图。
“辛苦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聂书瑶抬头一看正对上朱宏那双漂亮的眸子。
“贤王……。”
朱宏穿着便衣,虽没着红色却穿了件宝蓝道袍,那么亮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是相得益彰。
“不必多礼,我来看看这图。”朱宏接着道,“叫我大叔就好。”
聂书瑶也没矫情,将这两张图递给朱宏道:“大叔请过目。”
“咳!咳!老夫呢?”吴庸佯装咳嗽道。
聂书瑶知道朱宏来了,离他们最近的顺天府尹怎会不来?便笑着将另一张递给他。说道:“你们看看这图有什么不同。”
而她却是将原图收了起来。
朱宏看着这图慢慢皱起了眉头,“若这下面是京城的话,那这地方应该是座荒废的别院。早些年这里也是富人区,蒙古人走后。这里也就慢慢荒废了,倒是传出了不少鬼故事。”
吴庸也是京城人,对早些年的事比朱宏知道的还多,说道:“嗯,应该就是那里了。”
聂书瑶道:“这两副图指的都是一个地方,可大叔手里的这张是真图。吴大人那张我做了一些改变。”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吴庸抢先道:“你想引蛇出洞?”
聂书瑶点头道:“这图是我从绿萍留给我的玉扳指中取出的,她在生前多次暗示我,这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希望我能帮她。我既然收下了玉扳指,现在遇上了这事就不能放弃。”
吴庸老脸一沉,叹道:“她怎么不跟我说?”
聂天熙道:“或许绿萍不相信官府之人了吧。”
“唉!”吴庸为此只能深深叹息。
朱宏道:“听父王说过,历来顺天府尹的案子都很蹊跷,他怀疑有人在暗中对付他们。”
“他们……”聂书瑶皱眉,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吴庸接话道:“李长青算一个,还有一个丰况,他更惨,家中十几口全部被杀,他也死在了狱中。”
朱宏看着凤无崖道:“你没告诉她?”
凤无崖连连给他打眼色,“师父……。”
“凤兄说过。所以我才想着引蛇出洞,具体能引出什么样的蛇来还不清楚。”
她觉得此举势在必行,若是在途中能看到四大才子的影子的话,就证明绿萍一案跟郑国公府的事件可以合为一体。或者以往针对顺天府尹的案子都可以并案,幕后人也会有点眉目。
朱宏跟吴庸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