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昌看了一眼韩婆子,不知怎么说好。
“据实说来。你不说我们也清楚,邻里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沈心录沉声道。
韩昌这才低头说道:“小媛很好,在家照料老母从未有过怨言,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三言两语道出了韩昌的心痛,一边是老母,一边是媳妇,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沈心录马上道:“那么,诸位我的疑问来了,如此贤惠的女子为何要扎小人诅咒婆婆呢?而在韩氏死后,苏媛当着多人的面说,她并非是想让婆婆死,之所以拿着一面镜子扎小人,是想看镜中的婆婆有没有来,她来时再拿针做做样子,为得只是一纸休书。”
“诸位,为何?”沈心录冲着大家反问。
无人回答他,他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马上答道:“因为有人逼着她这么做。而且此人就是她的亲大哥。”
沈心录又走到一边的苏茂问道:“苏茂,你可知当初你的一句话害了你的亲妹子啊。”
苏茂理直气壮道:“当初我妹子出嫁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老娘又急需药,这才嫁给了穷户韩家。可是我们的老娘还是去了,我变卖了所有去行商,谁知赚大钱后想起当初的妹子。难道哥哥有钱了不能让妹子再找个好人家吗?可那韩家人却因此害了他,这真是天理不容呀。我苦命的妹子啊!”
沈心录为此干笑两声道:“恐怕不是这样吧。”
高远这时道:“沈状师问得似乎跟本案无关吧,现在是审理韩婆子母子杀害苏媛一案!”
沈心录道:“此事很重要。”
说着他便来到韩婆子身边,轻声道:“韩大娘,说说你是如何诈死后复活又吓死苏媛的吧。”
韩婆子大叫:“好你个沈心录,不安好心。还以为你是为我们母子辩解的,其实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告诉你,是阎王爷不收我老婆子。”
这韩婆子长得虽矮小,可嗓门却奇大,这声音响彻整个公堂。
沈心录这么问也让大多数人觉得奇怪,他不是为韩氏母子辩解的吗?
沈心录这时解释道:“其实在下代表的是县衙,是为辩解事实而来的。既然韩大娘你不说,那我们就来问问苏媛本人吧。”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这是要通鬼神吗?
奇怪的是县太爷也没阻止,大家也都睁大眼睛看好戏。
内室,聂书瑶听到这话便想到了沈心录的打算,没想到一个古人也有这般思想,倒也难得。
很快,在众衙役的帮助下四周的窗户被蒙上了黑布,诺大的地方就只在铜镜前点了一根白蜡。而一面极大的铜镜却是立起来了,就在韩婆子的前方。
“肃静!”吴县令很合时宜地喊了这么一句。
韩婆子看到那面镜子就心里发毛,可她忍不住看。
没多时,镜中出现了一道人影,此人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可怖,只是那身段却像极了苏媛。
“婆婆,我回来了,阎王爷说我是被吓死的,不收我。”
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让韩婆子再次大叫:“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啊!老婆子只是气不过你大哥看不起我儿子,要将你送给那个什么大官,才想了这么一出啊。媳妇,老婆子是想留下你,是想留下你呀。”
“呜呜!”镜中人低声哭泣,“婆婆,媳妇也舍不得你。只是……媳妇若是不走,大哥说相公也会被牵连,媳妇是不得已呀。请婆婆勿怪!”
“我的好媳妇呀!”韩婆子大哭,想扑到镜面上时,镜中人不见了。
沈心录在这关键时刻说话了,“诸位还以为此案与那苏茂吗?”
话毕,窗上的黑布撤下,那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就站在沈心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