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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连长一脸惊愕地瞪着军统女少校的表情,看去像是个不谙世事的瓜娃子;一旁的参谋长做作地咳嗽了一声,方才令他如梦方醒。
“呃……这个……我是派人了,刚才出城前派的,我怕我的弟兄不知道县城让日本人占了、冒冒失失地闯回去。”
赵木头一边结结巴巴地报告,一边不停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一双眼珠则灵动地转着,在秦忠孝、王穗花以及参谋长张宏的身乱看。
“那你让他们回哪里?”王穗花盯着赵木头问道。
“只能撤回这边的团部了,我让他们不要找向导了,那个西关牛羊肉铺的老掌柜,先回县城听信。”
王穗花听罢,没有作声,转为继续出神地凝视眼前的沙盘。
但赵木头的话却提醒了秦忠孝,他忽然扭头问张宏:“参谋长,给八路军那边派报信的人了吗?”
张宏猛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给忘个干净!这马派。”
秦忠孝不悦地皱皱眉头,参谋长急忙解释:刚才忙着指挥全团撤离,没有顾得。
“是咱们主动请人家联合来县城作战的,现在敌情生变,岂能只顾自己逃命、不给人家通个消息?”秦忠孝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张宏也不多解释,叫过一个参谋开始小声地吩咐。
秦忠孝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八路军林师二营的那个吴副营长的形象,那家伙说话不拐弯抹角,打起仗来,应该也是个厉害脚色。
“秦团长,”王穗花突然开口,打断了秦忠孝的思绪:“去小榆树山找向导的特务连弟兄回来后,我要见他们,请你安排赵连长协助我。”
秦忠孝一愣,没有明白军统女谍的用意,但还是随即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想,自己闪电般将部队撤出丰店,已经耽搁了对方的计划,接下来这个女人想要怎地、都遂了她的愿吧。
“木头,你再派出一批手下,到县城和小榆树山那边紧盯着,看看杀回来的这股日军作何打算、虚实究竟怎样;”秦忠孝对赵木头正色道:“我391团今日撤出丰店,只是权宜之计,将来定当再和这股日寇对决!”
杀回来的日军,在丰店县城里倒是一派规矩的样子。
曾经在这里大肆屠城的大冢联队,由于事先得到了长官的告诫,此番入城后颇为平和,至少在表面,看不出有祸害居民百姓的迹象。萩原晃旅团长在小岛和大冢的陪同下,简单巡视了县城。而旅团参谋长河边则很快率领着师团驰援过来的那个大队包括七五山炮,返回了小榆树山东山口。
通过召集县城原维持会的头面人物问话,再经过几个日酋的研判,认定袭占县城的支那军兵力不足,所以不敢再与皇军正面对抗而选择了逃走;既然他们是逃往大榆树山,那也坐实了是央军391团的情况。
一方面送走了wèi_ān_fù,一方面收复了丰店城,萩原晃感到满意。他和小岛机关长要尽快路经宋家沟返回城去:征集新的wèi_ān_fù的行动,已经提日程,他们要和wèi_ān_fù密营里的平井寺一,当面会商。
而鉴于支那军刚刚退走、且盘踞在东面的大榆树山里,萩原晃决定暂时留下联队长大冢康介,与副联队长麻生共同在丰店县城坐镇,留守的兵力,也改换为奈良大队,目前该大队有三个队在丰店,另外有一个队在城,已经命令其即刻启程前来。蒙疆军骑兵团仍有四百余骑,缩编为两个骑兵营,每个营辖两个骑兵连,也全数在丰店驻扎,与皇军协防。
福田大队战损严重,缩编为两个队,由副大队长樱木三郎暂领大队长之职务,赴小榆树山内驻防,重点把守东西两面山口。福田冈和阵亡皇军官兵的尸体也在城西的郊外找到了,显然支那军草草地掩埋了他们,现在要重新实行火化,这个仇恨与耻辱,也一定要雪。
安排完毕,旅团长萩原晃以及小岛正雄,带领着岩田骑兵队,返回城。临行前,萩原晃交待大冢康介,一天之内,立即着手制订一个剿灭附近支那军残余——包括央军以及八路军——的作战计划,报送旅团部。
萩原晃如此之急地要大冢联队长制订作战计划,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返还濑名师团长的那个步兵大队,而在返还之前,他想利用这支生力军,参与到对支那军残余的进剿行动。所以,他要自己的参谋长河边大佐亲自指挥这个大队,留驻在小榆树山东山口待命。
当晚,在丰店的县政府里,大冢康介与副联队长麻生佐、大队长奈良少佐,以及蒙疆军的骑兵团团长杜东强,开始商讨作战计划。
他们首先分析了支那军391团的情况,认为该部隐匿在大榆树山里,踪迹不易捕捉;且截至目前,皇军尚不曾到大榆树山内侦察地形,而据丰店百姓讲述,大榆树山的面积县城西面的小榆树山要多出两倍不止。倘若挥兵进山进剿,未知的因素太多,恐怕轻易不会收到满意效果。
反观关门山西麓的八路军情况,显得容易进攻一些。杜东强回忆了那一带的地貌,基本为山脚下的一马平川,其那个名叫河口村的村落,堪称无险可守;次蒙疆军骑兵虽然吃了亏,但多半因为没有料到那里会驻有八路、遭到突袭所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