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檬和卫谆是嫡亲的姑舅表兄弟,论血缘关系比卫谦兄弟几个更近一层,虽然性情不是太相合,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大的,阮檬有事向他请教,卫谆多半是不会推辞的。
阮檬今日运气不错,他到长泰宫时,卫语竟然不在,说是出宫探望汝阳公主生的小外甥了。
卫谆原在书房作画,听说阮檬来了立即迎了出来:“表兄好久不见,今日倒是稀罕。”
阮檬闻言不由愣了愣,他不经常来长泰宫吗,可他转念一想,马上明白过来,以前来得勤是一回事,如今他与卫谦成了亲,再过来是有些不方便。
没等阮檬开口,卫谆又道:“表兄进屋说话,三姐姐今日不在宫里,不会过来打搅的。”
阮檬心里又是一惊,他之前和卫语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怎么卫谆也是这样的态度。可问题是,前世的他们也不是因为感情在一起的,反而更类似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南越需要加强和大衍皇朝的关系,他和卫语既是表姐弟,彼此也还看得顺眼,因而谢香提出这桩婚事,谁也没有反对,然后皇帝就顺理成章地给他们赐婚了。
阮檬带着满腔疑惑跟着卫谆进了他的书房,却意外地发现卫谆的眼神比自己记忆中更明亮些。
可能是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阮檬一直记得卫谆是安静矜持的性子,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但是今日,阮檬看到的卫谆却和他的记忆有些不同,他的高兴根本是掩饰不住的。
阮檬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卫谆这么高兴是看到他来了,他只觉得更苦恼了,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地方和原来是不一样的。
卫谆书桌上摊着一幅画到一半的画,阮檬远远看着有些眼熟,走近再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是我哥?”阮檬知道卫谆和阮柠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交往,他之前还想过,要不要帮帮他们,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因为那两个人比他和卫谦还要纠结。
“我们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像不像。”阮柠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阮檬,“表兄,你觉得呢?”
“我?!”阮檬瞠目结舌,卫谆和阮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知道的时间线不是这样的,而且卫谆好久没见过阮柠,难道他就见过吗,虽然卫谆画的那幅画,的确还是蛮像的。
卫谆愣了愣,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记得前两年发生的事情了,还想着你去年回过静安城,见过阿柠的面。”
阮檬更加傻眼了,卫谆叫他表兄,叫他哥却是阿柠,他们不应该更熟吗。
“谆儿,你别说话,我有事问你,等我问完了你再说。”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偏离程度比自己预想的更厉害,阮檬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他不太喜欢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卫谆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闻言立即道:“表兄有事很开口,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快告诉我,我和团团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哥又是怎么回事?”阮檬开门见山,问话那叫一个直接。
卫谆皱了皱眉,蹙眉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清楚。”
“没事儿,你长话短说,挑重点说,我快要被团团赶出门了。”阮檬作恳切状。
卫谆虽然觉得阮檬今日的态度有些古怪,可想到他失忆了很快就释然了,于是挑自己知道的,简单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