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打击了吧？免费给人吃都不要，自讨苦吃。”
“我的炒饭5块钱一碗，良心价。”
“胡乱标价，被抑价局查到就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抑价局的人来了。
陈州，抑价局这个片区的一个小领导，一眼看到了这个新摊主，径自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名下属：王文，张宁。
“你叫什么名字？”陈州挑了挑眉毛。
“张小白。”
“388一只烤鸭？”陈州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
“鸭子来源合法，并非饲料养大，每天早起早睡，坚持体育锻炼，明码标价，并无不妥。”张小白说。
“把玻璃橱柜打开，我们要检查一下。”卫生问题是很重要的。
张小白掏出钥匙，插入钥孔，玻璃橱柜打开了，陈州皱了皱鼻子。
好香。
“妈妈，我要吃。”
旁边一个小萝莉依偎在一位年轻妈妈身边，吮吸着手指头，咽着口水，注视着烤鸭。
“这个不能吃，不卫生，妈妈回去给你做。”年轻妈妈把小萝莉揽向怀间。
“不，妈妈，我现在就要吃。”小萝莉很倔强，刚才还笑容满面，顷刻间阴云密布，撅了噘嘴。
“要么妈妈给你做，要么明天带你到专门的烤鸭店去吃。”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吃。”
“妈妈跟你去买玩具，你最爱的唐老鸭。”
“不要，我就要吃那个叔叔的烤鸭。”小萝莉嚎啕大哭。
年轻妈妈无语，心一软：“这只烤鸭能不能便宜一点卖给我？”
“388一只，明码标价，不打折，一视同仁。”张小白不由分说。
“烤鸭太贵了，我只要一只鸭腿，其余的我不要，除了我，没人再买你的烤鸭了。”小孩子嘛，一时兴起，图个新鲜，能吃得了多少。
“不单卖鸭腿。”张小白语气肯定。
“哪有像你这么卖东西的？”年轻妈妈不满，但无可奈何，还是掏出388块，买了一只烤鸭。
众人无语。
年轻妈妈伸出芊芊玉手，接过烤鸭，撕了一层很薄的皮，塞到小萝莉嘴里。
小萝莉咀嚼了两下，两眼放光，突然叫道：“妈妈，鸭皮很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不要！”年轻妈妈面带嫌弃。
“烤鸭真的是很好吃，尝尝吧？”小萝莉面带哭腔。
“不用了。”年轻妈妈脸色阴沉，388，这价格，都可以买很好的英语学习机了。
小萝莉不管她同不同意，撕开一块鸭皮，塞到她嘴里。
叮咚！
味蕾仿佛受到了春雨的滋润，鸦片很薄，一放到嘴里，就与味蕾融合在了一起，没有一点炭火的糊。
口水顿时分泌出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388块钱买来的，不吃太浪费了。
轻轻一撕鸭肉，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鸭骨露了出来。香气扑面而来，比上次更加好闻。
把报纸拿开，年轻妈妈整只手抓在鸭肉上，满是油腻，淹没了红指甲，也顾不得擦拭一下。
年轻妈妈约摸30岁上下，一身时尚打扮，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眼睛上戴着假睫毛。
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抓。
“妈妈，注意点影响。”小萝莉看不下去了。
年轻妈妈瞥瞥她，嬉笑道：“妈妈也是从小孩子长大的，不碍事。”
“请这位女士注意影响。”陈州提醒道。
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行人纷纷退让，有的不小心撞在了玻璃橱柜上。
小萝莉手中一小片鸭皮落到了张宁嘴里，一刹那，张宁觉到这股味道跟他所见过的鸭肉都不一样。
人间美味！
他愣在当场，回味刚才的美味足足十秒钟。
一只烤鸭掉落在地，张宁装作摔倒，脚顺势一滑，手掌按在报纸裂缝的鸭肉上，顺势往嘴里塞。
抬起头，见众人都看着他，张宁讪讪笑道：“刚才我太不小心了，鸭肉掉地上了，我捡一下。”
“我去扔掉。”张小白说。烤鸭落地后是绝对不能吃的。
“我来。”张宁俯下身去，把烤鸭捧在手里，朝附近的垃圾桶走去。
趁人没注意，张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一块鸭肉来，塞进嘴里，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张宁，赶紧过来，我们办正事呢。”陈州说。
张宁摸了摸嘴，含糊道：“马上就来。”
“妈妈，你怎么全都吃掉了，给我留点！”小萝莉揪着妈妈的衣角，撅着小嘴。
年轻妈妈刚才脑袋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竟然发现只剩下一些鸭骨头了。
“妈妈，我还要吃，再给我买点。”
“把鸭骨头当成鸭架吃了吧！”年轻妈妈看了看身上的钱包，只剩下几十块零钱了。
小萝莉还要哭，年轻妈妈只好把她抱起来：“快回去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再给你买。”
小萝莉哭丧着脸，还是被年轻妈妈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远处走去。
张宁来到玻璃橱柜前，站得笔直，嘴里蹦出一句：“烤鸭味道真心不错！”
“你说什么？”陈州身体微微一震。
“烤鸭比皇妃烤鸭店里面的还好吃。您儿子不是喜欢吃烤鸭吗？要不要在这里买一只回去？”
陈州的儿子宏伟今年12岁，很喜欢吃烤鸭，尤其是皇妃烤鸭店的烤鸭，小摊小贩上的烤鸭看不上眼。
这几天，宏伟学习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