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常庆犹豫了一下,“是朱书记亲自下令让刘俊仁停职的,说是他不遵守组织纪律,乱打小报告,生活作风不正派……”。
段泽涛眼闪过一道寒光,这个朱长胜如此明目张胆地排除异己,他所安插在刘俊仁头上的罪名,分明是莫须有的罪名,这实在是太令人愤慨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彻底和朱长胜翻脸的时候,段泽涛强压心头的怒火,对贾常庆道:“就算刘俊仁同志有错误,可以帮助教育,不一定要停职嘛,这样,你查一下刘俊仁家的地址,我去他家拜访一下……”。
贾常庆感受到段泽涛散发出的那股刺骨的寒意,心里就一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出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段市长,刘俊仁家的地址我已经查到了,不如让我陪您一起去吧,我已经让老胡把车开过来了……”。
这时在环宇大酒店桑拿心的豪华vip房里,朱长胜和刘华强正一丝不挂地泡在温泉水池里,朱长胜在脸上盖了块白毛巾,靠在水池边闭目养神。
朱长胜虽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身材却保养得很好,腹部没有一丝赘肉,皮肤也不像一般老年人那样松弛,皱巴巴的,象块陈年抹布,反倒是刘华强虽然要年轻得多,但腹部却象个怀胎八个月的孕妇。
刘华强羡慕地看了一眼朱长胜虽已老迈却依然英姿勃勃的分身,再怜悯地看了一下自己被腹部完全挡住想看都看不到已经缩成一团的小弟,恭维道:“老爷子,您老可真会保养,雄姿不减当年啊!好大的本钱啊!“。
朱长胜没有睁眼,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显然对刘华强的恭维很是受用,不过他太了解刘华强了,每当刘华强恭维别人时就是有事要求人了,缓缓道:“华强,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约你谈话都会在这里吗?因为只有当人脱去伪装,赤诚相见,才会说出心里话,合作起来才会有默契,你和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用不着绕弯子……”。
刘华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爷子,现在那个段泽涛来了,我收购红星重工集团那几个分厂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要不然我怕夜长梦多啊……”。
朱长胜冷哼一声道:“你慌什么?!性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风声很紧,那些工人到省里去闹事,省里现在正盯着红星市呢……至于那个段泽涛,只不过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翻不起什么风l的……”。
刘华强还是有些担忧地道:“我特意托朋友查了这个段泽涛的底,这个段泽涛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听说他在山南市当市长的时候,山南市有四个市委常委被他拉下马,副处级以上干部都抓了上百人呢,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朱长胜猛地扯下盖在脸上的白毛巾,眼睛猛地一睁,冷笑道:“红星市可不是山南,我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政府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段泽涛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就不信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再说你没看见吗?那天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对他是什么态度?!等过一段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们就可以实施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计划了,到时再把这个黑锅让段泽涛背上,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上面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刘华强竖起大拇指,满脸堆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这红星市的一切都在您老的掌控之下,段泽涛就算是过江猛龙,也得喝您的洗脚水,到时候,咱们赚够了钱,再把钱转移到国外去,我们就能去m国过神仙日子了……”。
朱长胜不悦道:“我说华强你怎么老惦记着去国你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外来户,哪比得上在红星市,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那一步的……”。
突然他语调一转,十分严厉道:“这段时间你派点人下去,盯着那帮工人,别让他们再闹事,特别是那个谢贵农,这是个刺头,上次去省城**就是他带的头,你派人把他给我盯死了,他要不老实就给他点教训!”。
刘华强拍着胸脯道:“老爷子,这事你就放心吧,对付这帮苦哈哈我有的是办法,那个谢贵农我早看他不顺眼,还真当他那个全国劳动模范的帽子是个宝呢,他要再敢闹事我叫人费了他!……”。
朱长胜皱着眉头道:“你可不要乱来,这个谢贵农在工人里还是很有威信的,给他点教训就行了……你现在也是明星企业家了,又是**代表,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有些事交待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手脚处理得赶紧一点,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推到下面的人身上……”。
刘华强点了点头,感叹道:“老爷子,跟着您我真是一辈子学不完,您说您在红星做了这么多事,却从没有批过一个条子,就连亲自出面打招呼都很少,只要一个暗示,自然有人抢着替您办了,这就算有事也找不到您身上来……”。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张效华那个笨蛋,那家伙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喜欢以权谋私一样,动不动就批条子,现在外面都叫他“批条市长”,上次他一个亲戚想从我这里揽个十万块钱的小业务,他居然也批了个条子过来,真是笑死人了……”。
朱长胜的嘴角又翘了起来了,他对刘华强这记不着声色的马屁很是受用,阴笑道:“张效华笨是笨了点,却是条好狗,听话,我叫他咬谁他就咬谁,有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