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波惶急道:“段省长,你不知道,这些山民蛮得很,跟他们讲不通道理的,不久前我们省的一位县长下乡的时候就被山民打了,事后虽然抓了几个行凶的山民,判了刑可也于事无补啊,您要真是在这里出了安全问题,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段泽涛严厉道:“劲波同志,照你这么说,这西山省还是不是党的天下?这些山民就不是共和国的公民,是洪水猛兽?!是非洲的食人族?!碰不得,惹不得?!完全不能沟通?!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着就猛地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风劲波没有办法,正要跟着跳下车,周俊龙已经拨打了长山市委书记董水的电话,话筒那头却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周俊龙连忙转头对风劲波急道:“秘书长,董书记的电话接不通啊!”,风劲波就骂道:“这个董水怎么搞的?!这种时候无法接通,那就打市长武战辉的电话,让他赶紧带警察过来,要不然要出大事了!……”,说完也赶紧跳下了车,站到了段泽涛的身旁,身体微微前倾,准备一有危险就拦在段泽涛前面掩护他。
段泽涛一下车,那些彪悍的山民就围了上来,用带着敌意的警惕目光望着段泽涛,段泽涛微微一笑,淡定地朗声道:“乡亲们,你们不要紧张,有话好好说,我向你们保证,你们提出的一切合理要求我都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不过这之前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谁是为头的?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政府官员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的呢?!……”,段泽涛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问题。
山民们就都转头看向最后面的谢八平,谢八平本不想露面,躲在最后面煽风点火,可段泽涛一句话就让他暴露出来了,就有些慌乱,强做镇定地嚷道:“这还要说吗?你开着小车来的,不是当官的是什么人?!……”。
段泽涛瞟了一眼谢八平,这个家伙明显和那些山民不一样,那些山民都皮肤黝黑粗糙,手指关节粗大,穿着也是那种粗布衣服,比较简朴,而谢八平却是细皮嫩肉,显然很少干粗重活,长得也是尖嘴猴腮,目光轻飘,四处梭动,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山民的围攻肯定是他策划挑动的,就追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你是从哪里得知我今天要来的消息?!你们是哪个村的?!你们提的这些要求通过正常途径向上级政府反映过没有?!……”。
谢八平就更加慌乱了,段泽涛如连珠炮般的追问让他不知所措,而段泽涛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和有若实质的威压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只得强词夺理道:“你管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等警察来抓我们……”。
说着他眼珠一转,又开始鼓动那些头脑简单的山民,“乡亲们,你们别上当啊,这些当大官都狡猾得很,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背就让警察抓我们去做牢了,你们忘了上次王家坳的人拦了县长的车,就被忽悠了,三言两语就散了,结果事情没解决,人全抓进去了,所以我今天只有先让这当官的吃点苦头,等钱下来了,他又保证不找我们麻烦,我们再放他走!……”。
谢八平很狡猾,他后面那段话是用山里土话说的,段泽涛完全听不懂,却见谢八平说完话后,那些山民的情绪就有些失控了,挥舞着手镰刀、斧头就向段泽涛冲过来。
风劲波见情况危急,连忙挡在到段泽涛面前,大声道:“段省长,你快走,我来应付他们!”,而这时周俊龙也已经打完电话,跳下车来,二话不说也挡在了段泽涛前面,胡铁龙也冷静地下了车,默默地站到了段泽涛身旁,只要那些山民敢攻击段泽涛,他就暴起发难。
段泽涛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说有武艺高强的胡铁龙在,就以他自己的身手,面对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他也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但他要考虑到这群山民大多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如果冲突起来,纯粹依靠武力去制服,很可能会使得事态恶化,也有损他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声誉,授人以柄。
但是此时山民说的土话他完全听不懂,头脑简单的山民也不可能冷静下来听他讲道理,简直是鸡同鸭讲,完全沟通不了,段泽涛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起,他成功处理过很多次的**,自认为对处理**还是很有经验的,唯独这次他却真的有些困扰了,究竟要怎样才能化解此时的危局呢?!
花开一树,各表一枝,话说长山市市长武战辉接到周俊龙的电话,说新任主持省政府全面工作的常务副省长段泽涛到了长山市,而且在谢家坳受到了一群彪悍山民的围攻,他一下子惊得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武战辉是个实干型的干部,他能当上市长完全是靠实打实的政绩,他从乡长干起,到县长、县委书记,再到常务副市长,每到一地都能让当地的经济发展上一个台阶,深受老百姓的爱戴。
武战辉给自己定的为官准则是“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官”,所以他不送礼、不跑官,不站队,不拉帮结派,下面的干部给他送礼,他也总是严词拒绝,甚至毫不留情面地直接交到纪委去。
按说像武战辉这样不会来事的“官场另类”在官场是很难混的,但是他遇到一位好伯乐,西山省原副省长郝伯通。武战辉当乡长时,郝伯通正好是他那个县的县委书记,这位一身正气的县委书